乔松说着,送她一笑,很快扭头走掉。宁雪念赶到院门口,他们已经走远,留下那匹马。目送到视线之外,宁雪念回房洗了洗脸,抱起二胖,又来到院门口,那匹马扬起脖子正望着她。娘亲采完一小筐茶叶,回来后发现门前栓了一匹马,向宁雪念问了来龙去脉。娘亲做了花笺茶糕,一边和面一边讲一些邻里趣事,宁雪念渐渐开心起来。虽说和第一次见面不同,但是,他的话是不错的,就算为了松哥哥,也应该开开心心才好。散学回来的弟弟,乐呵呵地掏出买的零食,和她分享,宁雪念跟他讲起了《西游记》,也被猪八戒逗笑了。如此过了二十来天,宁雪念的情绪慢慢恢复。虽然自己重生一回,却无法做到预知未来,倒不如顺其自然。该来的终究会来,该爱的终究会爱。假如掺和强求,反而得不偿失。眼下,山上的明前茶长势喜人,山下的冬小麦尚未进入灌浆期,单靠昔日贩卖茶叶换到的钱,还能维持小□□活。等到立夏之时,书院的季节例金又要收缴。母女俩一合计,刚好卖了乔松送的那匹马,换些银子,同样能够补足例金。第二天吃完早饭,宁雪念骑上那匹马,弟弟宁星坐上穆南衡的马车。三人做伴,前往京城的天街。路途之上,晨曦吐露,东方泛白,夜空初醒,朝云出岫。零星村落升起冉冉炊烟,大地缓缓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稍稍动弹了一下,又依旧安息养神。到达京城,辰时已过,送完宁星读书,两人继续向北,赶到天街。走着走着,瞧见一座“林府”对面的街道比较宽敞,附近又是京城南北中轴线,两人选了这片位置,布置场地,立稳招牌。穆南衡买了一些点心,二人吃着点心,休息片刻。待开市锣一敲,沉睡了一夜的天街渐渐苏醒,穆南衡吆喝一通,引来一圈观众,二人舞起剑来。农家的集市,逢集热闹非凡,背集门可罗雀。而京城的天街,作为天下最大的市场,并无逢集、背集之分,不论单双日子,无不人声鼎沸。远远就看见各式招牌、各色旗帜随风飘展。而在天街西街口,碧瓦朱甍的牌楼之下,一对兄妹模样的年轻男女跃下坐骑,身着黛蓝衣衫的男子付完银子,交代迎接的店家安置马匹,随后两人步入天街。穿行在人群中,男子一路护着女孩,伸出右臂环着她的脖颈,她瞥了瞥男子,就势贴靠在他的臂弯中。她拽拽男子的衣角,望着他的下巴,显得兴奋异常:“松大哥,爹爹给你犬乔松’这个名字——高高的松树,简直让我膜拜啊!只不过你身上没有松树的刺,哈哈哈!”“紫苏,等会儿放肆买吧!”乔松微微一笑,摸摸她的脑袋。琳琅满目的商品前,乔紫苏如同走马观花一般,不消一顿饭时分,已经淘了大包小包的宝贝。乔松背着宝贝,腾出的右手却被妹妹一直拉着。兄妹二人挪到一里远的距离,天街北街的一侧,一幢金碧辉煌的宅院横空出世。如果不是匾额上金光闪闪的“林府”两个大字,还让人以为是什么暴发户呢!这林府的主人可非比寻常,乃当今丞相,开国元老,总揽朝政大权,连新皇也要忌惮他三分。对外,狼族之战已经凯旋;对内,将相之争愈演愈烈。和庄严清幽的将军府相比,丞相府却如施了过多粉黛的姑娘,花枝招展。乔紫苏对此嗤之以鼻,不愿多看一眼,便马上扭头。视线扫到对面,只见南街的位置围了一大群人,好像在瞅什么热闹。妹妹拉着哥哥,兴冲冲挤了过去。但她个头没有前面那些观众高,只得向哥哥求救。乔松放下肩上的包包宝贝,俯下身来,驮着妹妹。乔紫苏坐在他的肩膀上,只见人群中央,站着一男一女一马。
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身披青衫,手舞长剑,步伐矫健,那袭青衫虽不太合体,却丝毫不掩俊容,众多女观众不约而同盯着他。女子一身桃红色轻衫,背向他们,一边在马的额头上写着什么,一边和这马儿讲着什么。衣装没有过多修饰,一时也无法看到其容貌。瞥到马脖子上戴的锦环,乔紫苏挥着手臂,大叫起来,惹得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聚到她身上,只听她叫道:“喂喂喂!那不是我的马吗?”围观众人,见大叫的是位出水芙蓉般的女孩,眉目如画,娇颜生威,衣着华丽,说不定是什么惹不起的贵族千金,不由得躲开几步,让出一方空间来。有怕惹事的,已经逃之夭夭,百十名捧场观众顿时减了不少。乔松一愣,急忙放下妹妹,定睛一看。听见有人大叫,那名轻衫女子移开手指,攥着缰绳,转过身来,二人目光相撞,直直盯着对方。却非之前见面的时候,一个寻找细作下落,眼神充满疑问,一个思忖教训坏蛋,一脸精乖之气。青衫男子也随之停下剑舞,手握宝剑,盯着乔松。这一男一女,正是一对青梅竹马——穆南衡和宁雪念。宁雪念扁扁嘴:“真是冤家路窄啊,又和阁下见面了,敢问阁下有何指教?”乔松笑了笑,抱拳施礼道:“‘阁下’和‘指教’统统算不上。姑娘和这位兄弟,别来无恙!”穆南衡望了望宁雪念,显然她和这名年轻公子之间存有过节,免不了替她说话,眼看来者不善,索性收住剑势,上前几步,勉强回了一礼,冷冷地说:“本来无恙,你们一来就有恙了。”妹妹怒从中来,脱口而出:“哪里来的小贼,快还我的马!”“小丫头不好好回家吃奶,说什么小贼?”穆南衡回击。乔松连忙捂住妹妹的小嘴。宁雪念嫣然一笑,说道:“公子,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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