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东的解释很合理,上番士兵与京中士兵发生冲突,失手杀人,畏罪而逃。但皇帝年轻时候也是率军征战的将军,地方士兵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他清楚的很。等秦长东离开,皇帝暗中下令彻查此事。还没等皇帝查清到底左武卫发生什么事情,他便先得到了一个消息。秦长东口中所谓的农家院落,其实是太子的隐秘别院,用来金屋藏娇的。而这个所谓的“娇”,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而且是已经嫁人的双胞胎姐妹花。太子偶见之后,心动非常,让人威逼利诱,硬生生拆散了人家夫妻、母子。皇帝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孽障!”缓了半天。皇帝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转而对龚平说道:“你说,这样的人,还配成为储君么?”龚平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此事,可还有别人知道?”皇帝对太子失望透顶,但还是得善后。若有别的知情人,一定要让他们闭嘴。龚平为难,小心翼翼说道:“此事,其实乃是向家向殿下邀宠,所以对那姐妹俩威逼利诱,殿下并未主动……”“啪!”皇帝终于忍无可忍。用力拍在桌上:“向家邀宠?向家为什么会借此事邀宠?还不是因为太子本身就行事龌龊!”苍蝇不叮无缝蛋。太子有意纵情享受,向家失了向禹溪之后曾衰败之相,又没有其他可用之才,便走了歪门邪道。双方一拍即合。龚平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陛下,您且莫要生气,身体要紧。”皇帝却不听:“此事除了向家之外,可还有其他人知道?”龚平说了几个人,这些都是帮着向家做事的人,太子此事,他们也有经手。皇帝看了一眼龚平,目光阴冷:“处理掉。”龚平急忙应下。皇帝皱了皱眉,问道:“刚刚太子和秦长东说什么了?”龚平出去略微询问一下,把太子和秦长东对话复述给皇帝听。皇帝面色不定。秦长东那日晚上肯定是进了别院的,他也不可能认不出太子,如今为太子隐瞒。是为了给太子卖好。今日他能隐瞒太子丑事,明日说不定就能拥立太子登基。这可是左武卫啊……皇帝有些害怕。“左武卫本就戍守京城,若是想要攻进京城却也方便的很,只要让陛下知道太子和秦长东‘默契十足’。私下也有来往……”卢玉海得到太子与秦长东互动的消息之后,笑得很是高兴。本来只想让太子强抢农妇事情曝光,没想到竟然还有额外的收获。“别高兴太早,事情还没做完呢。”曹伯懿泼冷水。卢玉海也不生气。“咱们走着瞧。对了,喊冤的人准备好了么?”曹伯懿点头:“自然,做戏总要唱全套的。”卢玉海眼睛就开始发光:“真想去东宫看看太子的脸色啊。”曹伯懿不想与他说话了,你是生怕太子发现不了是你在算计他么?隔一会儿,曹伯懿又问道:“对了,指控秦长东的证据,可准备好了?”卢玉海收敛玩笑心情,眼神痛苦又悲愤:“伯懿你放心便是。这事情,我不敢出任何的纰漏。”一直不说话的宁绍璟也开口:“若有什么不妥的,你可便宜行事,万不能让秦长东再逍遥下去。”曹伯懿卢玉海急忙拱手应下。半个时辰之后。又有新消息传来。“启禀王爷、两位大人,尤老大拦住了佥都御史程大人的轿子喊冤,如今已经被程大人带走了。”
曹伯懿与卢玉海相视一笑。京城的权贵,最近都在小心翼翼做人,免得惹了阴晴不定的皇帝生气。私底下,则在静态事态的发展。事情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太子看上了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强取豪夺,玩腻了便一把火烧死了她们,免得自己被人诟病。但那农家汉子,虽然被逼放弃了自己的妻子,却依然对她念念不忘,得知妻子死后。整个人都崩溃了,跑到京城要告御状。别人告诉他,告御状不如找御史,给他指点了明路。他拦着程大人的轿子。口口声声说,“那贵人说了,会好好待她的,怎么转眼间,芳姐儿就死了呢……”他不知道到底贵人是谁,只一个劲儿说,“贵人说会好好待芳姐儿的……”御史台最后查出,那贵人就是太子。事情当然没有弄到人尽皆知的程度。可朝廷重臣和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人,都知道了。一时间,太子品德败坏的评价,在知情人心中落下了根。甚至有人上了密折。要求废太子。太子虽然不知道已经有人上密折要求废太子,可却知道自己情形不妙,跪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以示悔过。皇帝却不置可否。如是两三次之后,许多人心中便觉得,皇帝这次是要废太子了,落井下石的人就多了起来。太子的日子,非常的不好过。皇帝依然对此不置一词。“王爷。您该上折子了。”慕娉婷眼中精光闪动,“父皇此次,怕是并不想废掉太子呢,您该上折子力保太子。”宁绍璟颔首。若是父皇想要废太子。早就有明旨下了。既然到现在父皇都没有对太子做出具体惩处,只让他在东宫养病,便是在说,他打算这次原谅太子。至于为什么拖到现在还不下明确旨意。怕是,父皇在观察考验朝中百官罢了。那些现在对太子落井下石的人,自己为是了解了圣意,但可以预测。下场不会太好。“宝儿说得对,明日本王便上折子。”宁绍璟从善如流。折子早就准备好了,为的就是在时机差不多的时候,为太子求情。让皇帝看到他友爱兄弟的一面。“王爷怎么能臣妾说什么就是什么呢,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慕娉婷拧了一下宁绍璟,气呼呼说道。宁绍璟默了一默。他笑着把慕娉婷拉入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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