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想出去旅游吗？”
“就这几天能去哪里。”梁乘夏没在意，“我只想睡觉。跟你睡觉。”
“……没有说不睡。”
他悄悄红了耳朵：“我家里人问我要不要回家。”
香港对北方孩子的父母而言，太远了。因此爸爸妈妈对于他回家的态度是，哪怕只回一夜、半天、三小时，也一律报销。
“回呗。”梁乘夏改刷视频，“回来补给我咯，好弟弟。”
凌则勉强挤出目的：“……你也可以去北方看看。”
梁乘夏没有说话。
“天津离北京非常近。”他继续说，“故g0ng什么的，复活节内地没有假期，应该不会很挤。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
“没有。”梁乘夏打断他，“对不起，弟弟。没有。”
凌则知道不是的。
她无意间问过他，去年是不是有个叫哈尔滨的城市，突然特别火爆。
他还知道，她看到甄嬛小产了，并且提到想去紫禁城。他不得不解释“那个不是在北京拍的”，然后再向她解释，横店是个什么地方。
她则给他推荐《魔刀侠情》，她说那是蔡少芬的颜值巅峰。
凌则连甄嬛传都没看过。妈妈也不ai看，她跟爸爸说，雍正是个不错的皇帝，年贵妃就是他最像真ai的后妃，这剧情太荒谬了。
爸爸就笑一笑：影视作品嘛。
“……哦。”
弟弟不是太高兴。
梁乘夏迟疑片刻，还是进一步解释：“最近工作很多，我只想好好休息。而且，我弟可能要回来一趟……我去看他也说不定。”
她虚伪提议：“你可以跟我一起去l敦。”
她明明知道，他根本来不及。
凌则沉默一瞬，转过身去：“我没有签证。”
“喔！下次办一个好了。”梁乘夏浮夸地表示遗憾，“怎么去哪里都要签证呀，可怜的弟弟。”
凌则闭上眼睛。
他睡一觉起来，还是做最后尝试。
梁乘夏上班最常用她那只康康大象灰，她从镜子里看到，男生也在认真整理书包，和他的笔记本电脑。她实在喜欢把那双敲代码时格外修长的手，从键盘挤到别的空间。
偏偏没有看见男孩子走近，将x针举到她眼前。
“小礼物。”他低着头，“我之前回深圳拿的。拼多多。”
很多在香港读书的学生这么做。疯狂拼多多寄到深圳某个朋友的地址，然后周末过关去抱回来。
他不说拼多多，说一千块，梁乘夏真的会接受。可是，怎么会有这么不会撒谎的男人？
她盯住他。
凌则始终垂着眼睛。
“谢谢喔。”她接过来，对着镜面戴上，“很可ai。”
于是她又从镜子里看到，男孩子偏过脸，有些内向地笑一笑。
像最初见面的样子。
旻乐把价格发过来：你完了，小男孩动真格了。
尖锐评价：是个无忧无虑的聪明小孩，但不是富二代。果然，只有这种男生g得出来这种事。
梁乘夏皱眉。
她知道他父母的职业。她当然承认这是在哪里都很t面的家庭，尤其作为中国家庭。弟弟也一直都展现着，毫无后顾之忧的人才会有的x格。
但同时她也明白，他绝对不会需要一枚六七万的破x针。
麻烦大了。
她把x针取下来，找到一只礼盒装好，打开gogox。
如果她需要，这枚x针可以在两个小时内被跑腿小哥送回香港科技大学。之后，弟弟心里就会有数。
但是，但是。
她想起他早晨像小孩子一样拿手表接同学的电话，同时偷瞄她戴着x针的位置。那里在夜间会生出香yan，但清晨就只剩年轻男人的青涩。
他出门时，开心地跳下一大阶。
书包被甩高，黑se运动k下的双腿，修长不像话。
礼盒被放在桌上。
梁乘夏退出app。
双手撑在办公桌边缘，缓解利己主义者独有的那种愧疚。因为太肖似情意，反而的确没有ai。
好孩子。怎么是这样一个好孩子。
她不ai吃他的八珍豆腐。他昨天又对着网上的菜谱，笨拙地，一步步做黑蒜子牛r0u粒。
以失败告终。
她甚至知道，他烫到手，贴上一张创口贴。
她取笑他，凌则反驳：“哪个00后还做饭。”
“从来没做过？”
“没有。”他将食材全部倒了，也没好气，“我不会再学了。麻烦。”
她笑着跟他贴贴。带他去皇后大道中，吃一家她最喜欢的日料。
人均2000港币。梁乘夏的消费习惯总是让凌则沉默。
而他为了她所支出的、不符合他消费习惯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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