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变得清亮。
宛如云雾初开,重见月明。
傅融眼皮颤动,恍惚睁开眼,窗外晨光初露,有悦耳的鸟叫声伴着花香泄进房间,而你俯身撑在他身边,正垂眸微笑看着他,
“醒了?”
他怔怔地看着你,眼眶一瞬间泛起泪花,唇瓣剧烈的抖动,梦境残留的排山倒海的悲伤几乎要将他淹没,
傅融手指颤动着想去碰触你,又害怕这也是一场梦,停在半空不敢动作。
你握住那只还在颤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指尖传来的温度是真实的,甚至能感觉到你温热的呼吸,
不是梦。
他深深舒了口气,按下心里翻涌的庆幸,轻轻点头,转而撑着想起身,又被你按了回去,
“再休息一会儿吧,都是带薪休假了,晚起一会儿不打紧”
傅融已经清醒过来,他摇摇头,认真地说,“不行,我想了想,再睡下去这个月的全勤就发不上了,到时候房钱…”
又是房子。
你眉间一跳,手捏上他的下巴,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是绣衣楼委屈了我们傅副官,还是外面的月亮比这儿圆?在哪里住不是住,为何不留在我身边住?”
他不说话了,只目不转睛深深地看着你。
梦中你好像也是这样捧着他的脸,轻声对他说,傅融,你会有自己的房子的。
只不过房子是房子,有你们和飞云在的地方,才是一个家。
我们回家,一起回家。
“所以留在绣衣楼吧,既不用你额外交房贷,又能省下飞云的吃住钱,一举两得!”,你对他笑。
不是梦。
“傅副官,久别?”
再次见到傅融,那人居然可笑地坐上了轮椅,往日神采飞扬的马尾散下来铺在肩头,深色华贵的布料披身,只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
看到直抵上自己胸前的长剑时,他愣怔了一刻,随即被你冷笑着的声音拉回思绪,抬眼来望你,
那双鸢紫色的眼睛眸光潋滟,又好像被一闪而过的剑光刺到一般闭了闭眼,再睁开已黯淡下去。
“许久不见,怎么沦落成这幅模样了?”
“殿下认错了,在下…嘶”
从未从这人口中听过的称呼蹦了出来,你好笑地将手中剑逼近他的喉间,冷意更甚。
刀光剑影下,那人竟是连躲闪都做不到,只能微微皱眉昂起些头,喉结滚动,寒意入肤,刀锋下渗出点点血色,他张了张唇,找回些许声音,
“在下复姓司马,并非广陵王殿下所找的傅姓副官。”
他拒绝与你相认。
这样的认知让你眯起眼,收起笑意歪头来瞧他,“司马公子,耳朵上的耳洞可还安好?”
果然,他不说话了,无言沉默着。
你没讨到这人的反应,觉得没趣,于是收剑入鞘,环臂看着他,“腿怎么回事?”
“在下的私事,无可奉告。”,他没什么表情,只是垂下眸静静盯着地面。
司马懿没有傅融那般温和,他的神色始终冷冷淡淡的,却又不像那人面无表情时的冷肃,他更显孤僻,又甚至说是阴鸷,像蒙着一层氤氲雾气,看不清底下的真实。
你受够了他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一个跨步欺身上去,双手撑在扶板单膝直抵那人腿间,傅融气息滞了一下,下意识往后倾身,却没有作反抗,只是看着你。
你挑起他的下巴,指腹揉捻着那张湿润的唇瓣,眼神晦暗幽瑟,做着一些意味不明的思量。
傅融咽了咽口水,理智告诉他这样不妥,刚想去阻止你的动作,你的气息却骤然间靠近,趁着自己愣神,在那唇角轻啄一口。
傅融微微睁大了双眼,愣怔住,随后又快反应过来,挣扎着试图推开你,“殿下这是做什么?广陵的王法…”
“这是广陵王府,我的地盘,司马公子来之前没有打听过吗,广陵王,欺男霸女的主儿,在这里,我就是王法”
恍惚有些熟悉的对话,你们同时沉默了,往事历历在目,只是今非昔比。
像是泄火一般,你粗暴地解开他的外衫衣领,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在那轮廓清晰的锁骨上啃舐起来,留下一串深深的咬痕,
“你…你别这样”,傅融咬唇咽下喘息,手抵在你肩头想要推开,你动作先他一步起身,一眨不眨盯着他却不说话,眼睛里直白的探究之意看的他头皮发麻。
“太像了…”,许久,你轻声呢喃。
从锐利的眉眼到精致细挺的鼻尖,无一不是你副官的模样。
可那双眼睛流露的神情不是,那眼中的锋芒陌生而冷漠,是你从未在那人眼中见过的。
傅融看你的眼睛永远浅含笑意,即使被你逗气了也只会愤愤白你一眼,可耳尖晕出的薄红使它看起来毫无杀伤力。
刀剑开了锋,他不再是原来那个和熙如风的少年,而是一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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