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怀中,两条手臂搂住了枕流的腰,深深嗅闻着他身上香气。枕流搂着宗裕骐温软的身子,抬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宗裕骐与他搂抱了一会儿,只觉精神百倍,抬起头来,微笑道:“我要去看看父皇母后。”枕流便陪着他去了虔敬宫、孝慈宫,又去看视了宫中手足。众人都是昏昏冥冥,若无降神山妖修看护,就连水米都不能进。叫宗裕骐不忍多看。
翌日,已是倒数第二天。午后宋景率众来报道:“我们卜出皇城外往西五十里的黑水桥化人场,或有妖异。”
宗裕骐奇道:“黑水桥?那儿还有化人场?”
宋景说道:“那化人场因怨气太重,早已废弃多年。二太子年轻,是没听说过。为免错卜,我们一早过去查看。场中满是尘埃,空无一人。我们不敢擅自破入,回来请二太子主张。”
枕流在旁说道:“许是魔教故布疑阵,咱们行事谨慎为妙。”宗裕骐又听其余修士来报,城外尚未找到其他可疑之处。
宗裕骐沉吟道:“宋老大人既得此卜,也是命数所指。似这几日没头没尾找下去,终无了局,我们就往黑水桥走一遭。”
众人齐声相应。要照宗裕骐的性子,立时便要杀过去看个究竟。但打眼看过去,众人累得异常憔悴,眼圈嘴唇都焦了。宋景本来头发黑旺,连着数日忧劳,黑发竟然转为花白。
宗裕骐心道:“大伙儿都是强弩之末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说道:“大伙儿先在宫中养精蓄锐。傍晚我们再杀到黑水桥与魔道斗法。”众人应道:“是!”
当下宗裕骐将众人安顿在睿华殿歇息养神。宫人都已中咒,各人不论官职高低,只有自行打点饮食。
到了金乌西坠之时,宗裕骐见众人精神略复,正要下令出发,忽然金眼雕飞入殿中,口吐人声道:“二太子,你朝太庙失火了!”
宗裕骐倏然变色,众人大惊,一齐抢出宫去,远远只见得太庙方位升起黑烟。
宗裕骐惊疑道:“这几日宫中大变,太庙中无人焚香点灯,火头从何而起?”
枕流说道:“此必是宋老大人卜对了地方,魔道就来作乱阻挠,十有八九是个陷阱。你们都不要动,我带我的属下去太妙救火。”当即唤来精锐妖修,驾云直飞向太庙。
群妖一走,帝后各宫都缺人照看,宗裕骐等又恐是敌人调虎离山之计,一时不能出宫。各人心系社稷根本安危,纷纷登上玄武门城墙观看。
只见得太庙所在黑烟飞腾,红焰冲空,好一场凶恶大火。降神山群妖化为道道彩光,忙着运沙救火。
宋景急道:“祖宗神主若有个闪失,我们就是金乌国千古第一等罪人。”
宗裕骐说道:“你们也去帮忙。我独守宫墙即可。”
宋景说道:“二殿下万万不能落单。”因留下两个修士跟随宗裕骐。宋景等人火速赶往太庙。
夜幕低垂,宗裕骐正眺望着太庙火灾。忽然背后一个修士闷哼一声,软倒在地。另一个修士叫道:“你怎么啦?”赶忙伸手去扶。
宗裕骐回头看去,却见地下那修士的胸口破开了一大血洞,一只手爪血淋淋伸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另一个修士的咽喉!
那修士大惊,举拂尘往那手爪击落。那只手揪住了拂尘柔丝,一把往下拽去。那修士弃了拂尘,双手掐诀,一道金光射向那只手。那只手就缩回地下。
那修士还没来得及眨眼,蓦地劲风袭来,地下飞出一条白骨鞭,鞭尾凌厉无双圈住了那修士的咽喉,再用力一紧,就绞下了一颗血滴滴的人头。
宗裕骐呛啷一声拔出逍遥剑,叫道:“韩宛铮,是你么!”
那两具修士尸首之间的地上,一个紫衣女魔破砖而出,赫然便是韩宛铮。
韩宛铮哈哈一笑,说道:“小子,今天你大难临头了,要怪就怪你托生错了人家。”挥舞着九尺白骨鞭就向宗裕骐抽来。
宗裕骐翻身跃起避开,那白骨鞭如一条毒蛇翻腾抽动,宗裕骐就在凶恶鞭风之中,不断纵跃闪避,身手快速绝伦。
他憋了这许多天,终于见到敌人现身,一柄长剑舞得寒光闪闪,密不透风,将毕生所学发挥得淋漓尽致。鞭剑相击,不住爆出火花。远处太庙火势猛烈,谁也看不见这边城墙上恶斗情状。
韩宛铮赞道:“你功力进步不少啊。我知道你的清气厉害,今日不来与你斗法,咱们只比硬功夫。”
宗裕骐说道:“软的硬的,你都没指望了。魔道总坛已毁,你们还嚣张什么?焱阵图也保不得你们!”
韩宛铮狞笑道:“前时是我不在北溟,不然能叫你们和那一窝子叛徒蚯蚓毁了总坛?”
宗裕骐喝道:“你在也少不得一死!”一个长虹贯日飞向韩宛铮,挥剑就刺她面门。
韩宛铮手腕一翻,鞭尾在空中倏地转折,飞击宗裕骐的后心。
宗裕骐侧身跃出了城墙,眼看着就要坠落百丈,他反手在城垛上一拍,身姿犹如一团紫云腾空飞起,挥剑削出,凌空下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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