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
班昊还欲再劝,木长老催促道:“掌门还跟这女魔头废话什么?不扑杀此獠,此恨难消!”
班昊吸了一口气,朗声道:“无色派众门人听着,摆三才法阵,全力诛杀魔道,夺回焱阵图。”无色派众门人轰然相应。
班昊又道:“木老弟,我不要紧的,劳你前去守阵。”木长老就令童儿搀扶班昊,自己飞身赶到听松楼下。
今日本来只有无色派首脑人物上峰顶赴喜宴,此刻碧霄宫被毁、焱阵图被盗,无色派数百名门人子弟都赶来支援,黑压压围在听松楼下。
金木水三长老,各自占了天、地、人三阵眼。众门人忙中不乱,迅如疾风般分作了三簇。三长老高声呼喝,众门人真气齐发,催动三才法阵,便从下往上,聚合成了一个巨大的金绿银三色光罩,将听松楼笼罩其中。
韩宛铮怀里搂着焱阵图,背上负着班遥,纵身就往天上飞去。黑蛟缓过气儿来,也紧跟而上。
可那三才法阵的光罩已然闭合,两人前后撞在光罩上,真气反弹,神识剧震,又跌回楼顶。
众门人加紧发力,那光罩彩光大盛,越缩越紧,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变成一个圆球,将黑蛟和韩宛铮双双收服,而又不伤及焱阵图和班遥。
黑蛟问道:“大师姐,我们要被他们擒住了,怎么办啊?”
韩宛铮叱道:“你顶着颗大脑袋就不知道用一用?那定海珠此刻不用,更待何时?”
黑蛟就吐出定海珠来,祭到两人头顶上方。黑蛟在屋脊上盘膝而坐,奋力催动之下,定海珠就放出千道瑞光,与光罩相抗拒。光罩就凝滞在了半空中,无法再继续收缩。
金木水三长老有条不紊发号施令,众门人从容调动三才阵,那光罩放慢速度,一寸寸往内缩小。
韩宛铮急得七窍生烟,挥白骨鞭往黑蛟背上狠狠抽了一记,说道:“你再敢偷懒,我回去禀告师尊,活剥了你的鳞!”
黑蛟直直凝视着那定海珠,双手掐诀,加倍用功。他鼻中流下了一道鲜血,周身浮现起溶溶荡荡的水光,定海珠向上升高了数寸,继续抵御光罩下降。
可无色派那边是数百门人合力围攻,黑蛟这边独木难支,如何能够匹敌?
定海珠似有急躁之意,在空中滴溜溜急速旋转,那三色光罩则泰然自若,光芒愈发夺目耀眼。看来时间一长,黑蛟定难支撑,他师姐弟还是逃不过被光罩镇压的下场。
韩宛铮反手提起班遥的发髻,把她低垂的面孔露了出来,高声道:“班老儿,叫你手下这群废物撤走,不然我将你女儿的眼鼻耳唇腮一片片割下来吃肉。”
班昊怕军心动摇,立即道:“焱阵图是碧霄娘娘托付给我的重任。你要杀就快快动手,无色派但教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不能容你下山!”
韩宛铮看他说得大义凛然,微一迟疑。倘或她落入了无色派手中,班遥就成了保命符,她一时倒不敢真的对班遥下手。
无色派众门人加紧合围。班昊全神贯注盯着局势。
卫将军赶到班昊身边,说道:“掌门仙师,贵派正在危急之际,我们力微势弱,帮不上什么忙,本不该给你添乱,但求问你一句,二殿下什么时候能从宝镜出来?镜子里那个假班遥仙子,定是这两个魔道的同党,二殿下怎能和这等奸邪之辈共处?”
班昊一凛,说道:“亏你提醒,我这就放裕骐出来。”
他素日行事缜密,韩宛铮方才是以他爱女相惑,趁得他心伤女儿、神思混乱之际,才能偷袭成功,废掉了他的一条臂膀,剪除了无色派的火海
韩宛铮一见那柄寒凛凛的长剑,心中一片冰凉,万念俱灰道:“是……是你?”她自知不是他的对手,颓然坐倒在破洞边缘,连逃跑的意图都无了。
仙长再不废话,提剑向她走去。
韩宛铮在这只待引颈一割的濒死绝境,蓦地想起来:倘或眼前的白衣人真是那个人,她方才怎还有本事同这人拆了数招?然则,此人只是嘴上逞强,其实他也忌惮着焱阵图的厉害……
韩宛铮的求生心霎时熊熊燃起,喘吁吁狞笑道:“左右都是一死,死前岂能不看一眼焱阵图?”她伸指勾住了焱阵图的系绳,劲力到处,系绳寸寸断裂!
仙长大惊,剑如冷电,直刺韩宛铮的胸前。
韩宛铮不避不躲,两手拉住双轴,蓦地在胸前拉开了焱阵图!
焱阵图不过展开了数寸之宽,但仙长只觉一片红光刺痛了双目,急忙抬袖捂住双目,回剑撑在地下。
韩宛铮把焱阵图挡在身前,她就看不见图上画着什么,只觉焱阵图上红光大盛,纸面剧烈震颤,力度越来越大,似有活物呼之欲出。
黑蛟虽倒在桃花林中,但把楼顶一切看得清楚,见状大急,口吐人言道:“大师姐,快把焱阵图合上,师尊只让我们把焱阵图带回去,可没让我们打开啊——你打开了可怎么收回去啊?”
无色派众门人亦是大惊失色,金长老怒道:“贱人,你闯下无穷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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