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侯赵进在平中城遇刺的消息,就像是滴在水里的颜料,在炎国疯狂扩散开去。当日的小朝议结束后,魏述与赵进便离开了平中城。信君各调了两百禁军,一路护送二人出城五十里。二人与各自亲兵大部队汇合后,快马加鞭往回赶。赵龄也顺带被赵进接走了。回程路上,谢余还在回想着在宫里的时候,他与林奕的交谈。“怎么回事啊,情报有误啊?”谢余悄悄问道。“嗯,这消息应该是幕后主使故意放出来让暗处的人放松警惕的。好在魏大人认为今日是对面动手的最好时机,安排了人手暗中保护,只是没想到对面这么猖狂,叫了这么多人过来。你们怎么跑书院去了?这不是给机会对面动手吗?”“这”这个问题谢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要回答赵龄是对方的卧底,故意把我们带去书院?还是回答都怪你林奕给的假消息,让我们放松了警惕?林奕也没想得到答案,自顾自道:“赵大人平安就好。”“嗯。”谢余收回思绪,专心赶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赵大人平安送回开州城。——————七月十四的小朝议结束后,四位平令大人聚在五令阁的公署内,商量开侯遇刺一案要如何着手调查。孟秀有点头疼,赵帛不在,这案子由他主持,看着坐在他面前的“虚无二令”,这恶人只能由他来当了。“各位同僚对这案子有何见解?不妨说出来,我们一同研究研究。”孟秀道。果然,熊智与吴钧都不说话,齐齐转头看向纪康。纪康对此似乎并不意外,淡然道:“此刻平中府的人应该已经到了事发地,我们可以先从事发地的尸体入手,从他们的身份往上查起。”实际上,当禁军赶到事发地的时候,平中府刑案处的人已到事发地多时,并对事发地进行保护、记录,众多尸体也被妥善处置。熊智与吴钧闻言齐齐点头,似乎对纪康的做法非常认同。“吴令,此事要麻烦你跟进确认行凶者的身份。”孟秀道。“不麻烦,分内之事。”吴钧爽快答应。“至于张松年和邱帆二人,玩忽职守的罪名是跑不了了,若是到时查出些什么,你们说该如何定罪?熊令,您是何意见?”孟秀可以不在意吴钧,却不能不在意熊智。熊智是熊太后的亲哥哥,信君的亲舅舅,八年前升任军务平令后一直任职至今。按理说,他这么一层身份,在朝中横着走都不奇怪,但出奇的是八年来他却异常低调,不然也不会与吴钧落得个这样的名声,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以查为主,到时我们无法定夺之事,再交由君上与朝中众臣去决定。”熊智这话说得毫无问题,只是孟秀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查是肯定要查,但是要查到哪一步呢?若是查到幕后主使,那”孟秀不再往下说,但另外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殿内陷入了沉默,无人说话。纪康知道熊、吴二人不会主动说话,他道出了自己的看法:“君上不让赵大人主持此案,一是为了避嫌,二是估计也不想把此事闹大。”这次不但熊、吴二人点头,连孟秀也点了点头。纪康继续道:“往上查到张、邱二人为止,往下么,我看护城府与平中府内部很有问题。”说完还特地看了熊、吴二人一眼,平中与护城两府二人刚好各管一个。吴钧道:“尽管查便是,若是平中府的人有问题,我绝不徇私。”纪康又看向熊智,熊智也点了点头。
孟秀突然道:“若是张、邱二人参与行刺,这罪名,应该处斩!”这话把另外三人都吓了一跳,邱帆砍了也就算了,张松年是能随便砍的?其实邱帆也是炼桓的人,不然也做不到平中府司书,不过与炼桓的关系不如张松年亲近,人家毕竟是女婿。“这事还得从长计议,眼下应以查案为主。”纪康道。“纪大人说得在理。”熊智赶紧附和。“若是无特别之事要议,我先去事发地看看,看看有何发现。”吴钧赶紧找借口开溜。“我们一起去看看,此案非同小可。”孟秀道。“你们去便好,我一把年纪,见不得这些。”熊智连连摆手,很快便离开了。最终三位平令结伴而行,前往事发地一探究竟。——————当日,小朝议结束后,炼桓直接回了太公府。他之前一直在府里等消息,与刺杀失败的坏消息同时传来的,还有信君传召立马去奉天殿小朝议的消息。他还没来得及了解详细情况,便先往宫里赶去。回府后,长子炼泽一五一十地述说今天的详细情况。“竟有两拨人马相援?”炼桓感到奇怪,这赵进人缘那么好?竟有两拨人马暗中保护?“是的,从出手风格来看,是两拨不同的人,一拨是军队的风格,一拨是江湖术士的风格,只是不能确定这两拨人是否是同一人派来的。”“军队的风格,难道是君上安排的?不,这人数不像,那就是魏述留在平中的暗子。那江湖术士又是什么玩意?难道是”炼桓沉思,理清思绪。“狼影的人伤亡如何?”“死了十二个,伤了九个,只搬回来六具尸体,还有六具来不及,那几个江湖术士杀得太快。”“这些人到底什么来路?那么能打,带他们上战场岂不是横扫天下?”炼桓怒道。“不一样,当时是街头斗殴,加上场地空旷,正是他们发挥的好时候,要是在战场上,他们没有阵型配合只有挨砍的份。”“这些人哪里找的?我们也寻些这样的人,以后行刺便万无一失了。”“孩儿再去想办法,之前狼影也想编入这些江湖术士,只是大多都是招摇撞骗之徒。”炼桓窝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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