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当时有些中暑,才让迟炀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共同骑马这个邀约。
当迟炀穿着修身的骑装出现,许多的目光很多次掠过他时,心里的烦闷到达了顶点。
而且说实话,即便是欣赏的目光也令他无法忍受。
这让迟炀不得不垂眼拆解着手腕上的两根白色细绳,来缓解内心莫名升起的越来越浓的怒意。
“走吗?”
金主站在他的身旁,可是迟炀却后退一步,脸上的表情收敛后变得淡漠而冷静,“我不想去了,先生可以自己去吗?”
“为什么?”楚穆皱起眉头。
“啊,因为我想去一下卫生间。”迟炀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眼睑微微下垂,眉眼间漾出乖巧之意,仿若刚刚的冷漠不复存在般———如果忽略迟炀脸上有些生硬的表情转折。他见对面的男人用探究的目光凝视着他,便又跨前一步,“先生,可以让我去一趟卫生间吗?”
楚穆微微弯腰,双眼直视迟炀,盯着人观察了几分钟,就在气氛有些凝固时,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个无端的却又大胆的猜测,但他没有说出口,反而摩挲了几下迟炀锋锐的眉眼,讳莫如深地说道:“去吧,整理好自己,等会出来,我希望看到你原来的样子。”
迟炀点了点头,毫不留情地转身走向卫生间。
等进了卫生间最里面的隔间,他像是解脱了似的迅速从口袋里掏出盒烟,随后手抖着点燃烟头,直到熟悉的尼古丁味道传遍他的肺里,迟炀才仰头懒散的呼出带着烟雾的气息。
或许楚穆已经看穿了。
迟炀再次吸了口烟,漫不经心的想着,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交易还算不算,如果不算的话,是不是能让他请自己吃最后一顿厨师做的饭来当做分手费。
哦,还有五十万的包养费,楚穆摸都摸了,而且那么有钱一个人,应该不会反悔吧。
尼古丁的力量确实很大,迟炀用水洗了把脸,刚刚还剧烈起伏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三分之二。
赛马的场地被人清空,只剩下准备赛马的人,而不远处的遮阳的地方,有的人正和别人悠闲的聊天,也有的人悄悄额头的汗,随后继续打起精神和别人社交。
迟炀准备下场时还被保安拦截在门口,正当他想以此为借口走人时,就被人喊了名字,接着是马蹄踏过路面的声音和马尾在空中发出的声响。
“愣在那里做什么?”
迟炀抬头,刚好看见正从马背上下来的楚穆,因为衣服修身的原因,更能看出楚穆对于身材管理的重视,尤其是下马时抓住马鞍的胳膊上,有明显隆起的肌肉,不像迟炀,注重体脂率,肌肉都隐没在衣服里。
“哦,被拦住了。”迟炀有些被识破的尴尬,这令他开始怀念刚刚缓解他情绪的尼古丁,不过他调整的很快,只是一呼一吸间,这种尴尬的就被他调整好。
“走?”楚穆站在距离迟炀一步之遥的位置伸出右手,神态悠然,像是忘记了刚刚揭穿的一个秘密。
迟炀却一反常态,应该说是破罐子破摔,看着楚穆平静地说:“我不喜欢那么多人看着我,先生可以纵容我不去吗?”
等这句话说出口,迟炀却感觉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说过类似的,而他也因为这点不美妙的回忆变得怅然。
“你怎么这么爱撒娇?”
爱撒娇?
迟炀有些惊愕。
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是在撒娇,而应该叫拒绝才对。但是就在他愣神时却被楚穆牵起了手,健壮的棕色马乖乖的跟在他们身后。
最后迟炀被带到了一个私人马场,里面只有他和楚穆。
骑马的过程也并不像电视剧上那么的唯美,最起码迟炀被楚穆抱在身前学了半个小时已经感受不到臀大肌的存在,只有臀大肌处骨头的坚硬感在提醒着他马背上的颠簸。
“先生,我不想学了。”
楚穆听后勒紧缰绳停了下来,“吃东西吗?”
迟炀点点头,在下马以后看着金主单手解开扣在咽喉处的第一颗纽扣,而他站在遮阳棚的阴影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突兀地问道:“你察觉到了?”
楚穆拿桌上纸巾的手一顿,紧接着又恢复正常,“你刚刚表现的太明显了。”
迟炀心脏突然紧缩,后背也不由自主的紧绷,但是看面前有权有势的男人的眼神却逐渐变得锋利,“我不会把钱还给你的。”他的声音很坚定,甚至带着蛮横。
楚穆用纸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面上似笑非笑,“我和你签订合同,看的也不是你真实的样子,你装的好,钱就是你的。”之后他走到迟炀面前,用欣赏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划过迟炀的脸颊,竟然意外发现了迟炀耳垂处已经愈合的耳洞,随着眼神划过迟炀棱角分明的下颌时,他赞叹道:“我很喜欢你给我制造的幻觉,如果能够继续,我相信你母亲的医药费应该是不需要发愁的。”
原来这么轻描淡写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答案竟然让迟炀紧张的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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