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许久,才道:“岳钰?”
站在台下的人道:“是。”
岳钰此时不过十七岁,面容尚显青涩,抱拳站在台下,听到台上的人唤了他的名字,便轻轻抬起头,看到上面的人。
那人有些神秘,面上用障眼法遮住,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的眼睛。
那人道:“拜入器修门下的弟子少之又少,你可知为什么?”
“知道,”岳钰道,“器修心法繁复枯燥,心性不坚定的弟子无法入门。”
“那你呢?”傅聆道,“你是否心性坚定,能够将繁复心法运用?是否可以入门?”
岳钰出身商人世家,姐姐是人界君侯家的夫人,他本可享受公子待遇却非要跑到北斗门受苦,傅聆前世不懂,这一世也不懂。
纵使他根骨不错,也大可以浪费了这一身灵根,后半辈子也能放纵快活。
岳钰道:“我能。”
傅聆道:“好,你说的。”
随即他便朝解辛点了点头,对方当即示意,取了一块玉令扔了下去。
傅聆道:“上前来,让解辛带你去熟悉门规。”
台下炸了。
别的门收个弟子,恨不得将人打残扔下台,怎么到了他傅聆这里,就是这么顺利了?
难不成是因为傅聆眼红其他门拜师者多,便不再多做选择,来一个收一个?
傅聆将人们窃窃私语尽收耳中,却也懒得计较。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只待大会结束。
若不是他们这些长辈不能提前离席,傅聆早跑了。
见到岳钰拜师容易,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也有人开始上台拜师。傅聆心道不过是想进来混水摸鱼的,便动了玉雀台的机关,前来拜师的诸位纷纷被撂下台去。
傅聆看着台下众人一脸不甘心,心道关我什么事,哼了一声便不去理那群自讨苦吃的人了。
他闲着无聊,又连续好几日没有睡好,便索性在座位上打起了盹。
不知台下人群中谁惊呼了一声,一群人的视线纷纷朝台上看去。
四周顿时炸开了锅。
欧阳掣也察觉到了,隔着老远的距离看向傅聆这一边,体修安婳挡在他二人中间,端着一块西瓜吃得正香,察觉欧阳掣视线,便汇报新闻:“咱师弟睡着了,障眼法失效了。”
只见傅聆一手撑着下巴睡得正香,面上障眼法术逐渐变淡,一张脸便清晰起来。
台下的人纷纷大叹此人绝色,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今年的美人榜头榜恐怕要换人了。”
正这么闹着,却见一名少年飞快上了台,轻车熟路一般过了机关,站在前方,朝傅聆大声道:“在下虞承青,前来拜师!”
傅聆彻底醒了。
本该去欧阳掣那边拜师的虞承青怎么就又到了他这里?
傅聆烦道:“不收!”
欧阳掣接到傅聆的信号,也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台下少年身上灵根非凡,道:“你便是虞承青?”
虞承青不明白欧阳掣来这里掺和什么,道:“是。”
只见欧阳掣大笑一声,跃下观战台,一股灵力自其周身迸发出来,将虞承青周围五米之内的人尽数逼散,对他道:“让我来看看你的底子。”
按理来说,前来参加拜师大会的人们一般都有一定的弟子,有的家境富裕者在家就用不少灵药为自己开了气府。
但虞承青此时根本没有底子,哪怕有上一世记忆也不过是一些理论知识,此时察觉到欧阳掣的剑气之时,那柄重剑距离他只剩一米距离。
傅聆确实没有料到欧阳掣竟然会拔剑朝一个十五六岁没有开气府的少年动手,当即暗骂一声,将手中茶杯甩了出去。
茶杯打在重剑上,发出一声清脆声音,随即被剑气震成齑粉。茶水飞溅,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水幕,硬生生挡住了那把重剑。
好在欧阳掣仅仅用了一成灵力,挡住他的攻击不算困难。傅聆松一口气,朝欧阳掣道:“师兄,你朝一个孩子动手?”
欧阳掣挠了挠头,笑道:“这不是看看他是否如你所说……”
四周已经开始乱了,有还沉浸在傅聆面容上的,有猜忌虞承青与傅聆还有欧阳掣三人之间的关系的,也有人怀疑傅聆与欧阳掣之间的关系的——敢这么对北斗门掌门说话,怕不是……
傅聆不管那群人说什么,直接站起身朝欧阳掣道:“此人确实根骨奇佳,倘若师兄你愿意便将他收入门下,日后多加教养,必定是个奇才……没有什么事,我便先离座了。方才收了一名弟子,我去看看他。”
虞承青看到傅聆要走,当即急了,躲开欧阳掣伸过来的手,对傅聆大声道:“不知道仙师如何看我,竟然连给我一个机会都不肯。还是仙师收那名弟子,只是出于私心?”
周围又有人小声议论道:“确实,那个叫岳钰的连试炼都没有参加……”
提及岳钰,傅聆当即站住脚,猛地转过身,看向虞承青,缓缓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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