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迟疑很久,辛词轻声说道,同时停止了流泪,只感觉到脸颊上冰凉的液体正在缓慢结晶,连表情也冻结了。
宋庭声的情绪只是触动了片刻,便又重新归于那副淡漠的模样,摇头说:“是我放不下,以后结了婚对你而言太不公平。”
“不公平……”辛词重复着这三个字,忽然间有些崩溃,“从来都没有公平过,我们在一起这三年,你有多少时间是真正在看着我?”
“我跟他很像是不是?如果不是这张脸,你是不是压根就不会跟我在一起?”
说完,他又觉得答案过于可怕,闭上眼,数颗泪珠划下来:“不用急着回答我。”
宋庭声沉默无言,他知道这话已经说出口,就没有了后悔的余地,于是静静地等待辛词心情平复。
辛词哭了有两分钟,似乎是觉得难堪,咬着牙装作坚强的样子。
宋庭声把纸巾递给他,道:“我名下百分之五十的财产,律师会拟一份转让协议发给你,就当作一些情感上的赔偿。”
随后停顿了几秒,他认真地说:“谢谢你,这三年来的陪伴。”
辛词愣愣地看着男人,似乎没想到他能为此做到这个地步,一种不能言说的嫉妒和怨恨,从心底爆炸开来,瞬间夷平了他的内心世界。
原来他无法融化的冰,一直都在那个人身上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烧着。
“明天我让人来收拾东西。”
宋庭声说完这些,也没有再留下来的打算,才回来没多久,便又离开了。
辛词恍惚地看着眼前精美奢华却空洞的房子,或许在宋庭声眼里只是一份财产,白纸黑字就能够划清界限。
属于他自己的和属于宋庭声的空间,辛词都走过了一遍,他怕以后没有机会再看到这样的摆设。
走到最后一间的书房时,辛词又坐在了那把椅子上,相距的时间并不算久,却犹如隔世。
他拉开那个抽屉,里面的书已经没有了,剩下一封信静静地躺在那里。
辛词拿起来,封皮上写了个美国的地址,甚至贴好了邮票,但没有邮戳,显然是没有寄出去过,信封已经很旧了。
里面装着一沓合照,一枚戒指和一张信纸。
信纸上面只写了一个字,力透纸背:再
再什么?辛词想,或许是再见,可为什么又不写完整呢?
看着这些东西,照片上的人笑靥如花,而宋庭声的眼神从始至终都落在那个人身上。
他明白自己迁怒的应该是眼前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却不知为何,此刻的辛词开始一刻不停地憎恨着林琅。
林琅不知道宋庭声为何去而复返。
但一想到他不用陪那个辛词呆在家里,就开心得想要起床击鼓打鸣,虽然被宋庭声一把按回床上。
他自觉得脱睡衣,纽扣还没解两颗,宋庭声抓住他的手,无奈道:“老实点睡觉。”
“好吧。”
林琅被男人拥着,抬头盯了他好久,惊奇地发现:“你中彩票了哦?”
“彩票?”宋庭声问。
“那你怎么这么开心?难道让你发现我准备的生日惊喜了?!”林琅呢喃着,又想要起床去看一眼自己藏起来的东西。
宋庭声一顿,伸手把人拉到身下,笑着问:“什么惊喜?”
林琅立刻摇摇头说不知道。
“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你的三围我也记得啊。”
盯着身下这张狡黠又不乏娇憨的脸,气氛越来越浓郁,呼吸交缠,宋庭声又一次败下阵来,丢盔弃甲,埋在这片名叫林琅的土地上。
他摸着从中孕育着的新生命,像在窥探幻象中的未来,那些曾经触不可及的东西,现在竟只离他一步之遥。
拥抱着林琅时,他们的肉体并没有距离,甚至可以是负距离,体温升高,但宋庭声难免会觉得不真实,他闭上眼,轻不可闻地说:“别再离开我了。”
林琅似乎睡熟了,宋庭声也没等到他的回答。
对付林琅,我只要跟宋总说一句话的功夫,他还能想不到吗。”
“你敢说吗?”辛词问,脸上仍有不谙世事的残忍。
李雅美早就想到他会这样说,她想起两人。
他想起在公寓楼下的两个月,想起在来回航班上的内心凌迟,都无法想象林琅那一刻有多痛。
心里微不足道的恨和怨,终于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根据我国刑法的。
李雅美心里一咯噔,就冒了些细汗。
“我说了不认识辛鸣山。”
“别紧张,只是随便聊聊。”
她点头,重新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微笑说:“您请说。”
男女对视一眼,女方继续:“据我所知,你明明长居在北京,名下有两套市中心的房产,但是为什么你很少会过去住呢?”
“我比较喜欢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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