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知道我怕鬼,值日的时候,班里就剩我一个人,他们……他们就把灯关了。”
“我害怕……”
那通电话里有关原身的经历在许栖脑海里一遍遍重复,他鼻尖酸涩,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落下泪来,四周都是来上培训课的学生,许栖趴到桌上默默流眼泪。
那通电话里,许栖继续问道:
“婆婆,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吃的药管不管用?”
交谈中对方说话时总是咳嗽几声,况且年纪大了,身上总会有点小毛病。许栖语气里带着探究。
“我这两年不错了,多亏西西你给的钱,要不是我这要入土的老婆子都……”
电话的后半截让许栖知道了原身钱从哪儿来的。
初三和高一的寒暑假,原身跑去郊区的电子厂,谎报年龄,在那一做就是一整个假期。
赚来的钱供自己读书花销之外,还给了大头给老人家,老婆婆大前年甲状腺里长了个肿瘤,良性,要做手术。
然而他唯一的儿子也拿不出多少钱。原身甚至比婆婆儿子还要急,进工厂里赚来的钱给出很多。
回忆到这结束,许栖拿纸巾擦了擦眼泪,垂着眼眸,以遮掩哭得红肿的眼睛。
他拿的这个恶毒反派的角色真是可恨之余又可怜。
因为不堪的同年经历,他走上了不归路,甘愿不要脸皮地当舔狗,又嫉妒心作祟,买凶伤害主角受。
但是,他实在可怜啊。许栖脑袋里乱糟糟的。
一想到那些欺负他的同学,许栖真想穿回去,狠狠暴打那些人几顿。
他一时间心绪复杂,又为自己曾经的猜测所不耻。
黑板前女老师的呼唤声令他彻底回神;“最角落低着头的那位同学,穿针织衫的,你上前面来做这道题。”
瞬间,四处的目光如一只只弦上的箭矢,向许栖射来。
许栖站起身,抬起头。
眼睫毛还湿漉漉的,挂着晶莹泪珠,鼻尖粉翘翘的,唇瓣湿润艳红。
四面八方响起轻微的吸气声,有人在窃窃私语。
许栖揉了下眼睛,吸了吸鼻子,从教室的最后排走上前,他眼前还盛着盈盈的水液,阶梯教室又多个台阶。
视野里有几分模糊,走路时脚下不慎踩歪,整个人倏地往旁边栽去,在一阵惊呼里,许栖的胳膊被人紧紧握住。
“小心。”裴逸皱着眉,脸色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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