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类平坦的胸脯,我赶紧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五官有没有错位,接着仔细数数手指脚趾有没有缺或者多。刚开始还觉得陌生,过了一会我才反应过来,这好像,就是我自己的身体啊,连脚踝和手臂内侧的痣都一模一样,一颗黑一颗红。
我用指尖反复磨蹭脚踝,没蹭掉,确实是长出来的痣,不是蹭上去的灰,我也不能这样一直光着身子,万一有神女撞见怎么办,她们照顾我这么久,在她们面前裸奔就跟在我姐面前裸奔一样羞耻。
走路是……要怎么走来着,我扶着柱子站起来,盯着脚犹豫,不知道该先迈哪只。
一件外袍轻飘飘落在我肩上,我像学走路的婴儿一样小心翼翼转过身去抬头看他,“尊……桑……”
淦,我好像个弱智啊,主角会不会把我丢出去啊。
12
主角瞥了一眼我光着的脚,我也跟着低头看,噫,脚底都是灰,这么脏的脚不能要了不能要了。
主角试着像平时抱狐狸一样抱我,但我现在太大了,他换了个姿势把我打横抱起来,我顺势揪住了他胸口的衣服,裹得严丝合缝的襟口被我扯松了些许,一个血痕犹在的牙印半掩在衣服下,周围皮肉泛着青紫。我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心惊胆战用指尖碰了碰伤口边缘,“登……吗?”
一句关心的话被我说出来像酒醉鸭子的呓语,不知道是不是太久不说话了,感觉舌头动得都不利索,我真想扯出来手动抻一抻。
“不疼。”主角面色如常。
骗人。
我一边轻轻吹了吹伤口,一边打量着他的脸色,不过我这个仰视的角度怎么看都是居高临下,分辨不出他高兴还是不高兴,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把他的领口合上整理好。
主角把我放在床上去给我找衣服。我把脚翘起来往前挪了挪以免弄脏床,坐在边上百无聊赖晃着小腿,脚后跟在床板上磕得非常有节奏感,我都忍不住要给自己哼歌伴奏了。
主角拿了一套跟他身上差不多但小了一号的衣服,看起来是他小时候的,这都几万年了,居然还没烂。我偷偷闻了一下有没有霉味,没有,香香的,和主角一样的味道。
他帮我穿鞋的时候跟我刚才一样,擦了好几下脚踝那颗痣,显然也以为是脏东西,我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不……四,四自……”啊!这舌头割了算了!
主角可能自己发现了擦不掉,我不觉得他是听懂了我说什么,总之他放弃了,帮我提上袜子套好靴子,然后给我起了个名字的。
唉这名字起的,还不如我给大黄起名的水平,不想说了。
13
我坐在镜子前比对,发现我的脸基本上还是以前那张,之所以说基本上,是因为竟然跟主角有一些细微的相似。不过狐狸精化形本来就是学别人的脸,我这应该叫物似主人形。
主角有时候会教我一些法术,但是对于我这种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唯物主义者,我很难理解什么叫物随意动,那凳子在地上就是在地上,我叫它一声它就会朝我跑过来了?
好在主角不是严厉的老师,见我实在朽木不可雕也,也不强求,给了我法器护身,挂了碧玺吊坠的白玉颈圈,不管我变人变狐狸都尺寸正好,非常配我的高奢红皮草。
我说话还是有点吐字不清,他让我张开嘴,捏着我的舌尖端详了一会,因为嘴闭不上,我口水都流到下巴上了,看起来一定很像一个智障。
他在空气中画了个圈,然后凭空从这个圈里取出了一个小玉瓶,我眼巴巴看着,好酷炫,好想学。瓶口打开我就闻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非要形容的话,像风油精加花露水,总之我有不详的预感。
他两根手指捏着我的舌头,另一只手蘸了蘸瓶子里的东西,然后就快狠准把手指探进我嘴里往舌根一抹,一瞬间酸甜咸苦在我口腔中蔓延开来,舌头像吃了浓缩薄荷糖,又像喝了开水,又凉又辣,我下意识就闭上嘴咬住了他的手指,被虐待的舌根痉挛着裹紧了手指抗议,喉咙里的软肉被手指蹭过,我差点呕吐。
主角捏住我的脸迫使我张开嘴:“松口。”
我双眼含泪把他的手指吐出来,上边亮晶晶的都是我的口水,连手心里都是,太丢脸了,我赶紧撩起衣服下摆帮他把手擦干净,“对不起对不起……”
哎?哈!我说话恢复正常了!
14
日子过得乏善可陈,我不想遇到主角和狗男人们的各种事发现场,所以几乎没出过门,一心一意等着时间到了完成任务,我好回家。
我很想我的姐姐,虽然她脾气连照顾我的神女们十分之一好都及不上,还经常借故殴打我,但是我是她最后的亲人,她不能没有我。
那天应该算个好日子,神界已在云层之上,自然从来都是万里无云的,人界大概是到了秋天,因此神界的天光也柔和起来,各宫的仙君神君大概都收到了丰收之季的供奉,灵气空前地充沛。
我懒洋洋瘫在窗前的小塌上沐浴灵气,像一块被晾出来驱除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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