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秒,景深伸手接下了电话。
他先发制人,“父亲,您信我吗?”
“如果深深我都不能信任,那我还能在这个世界上……”
“s,听我说,父亲,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小少爷熟练打断父亲不正经的肉麻话,“大约四十五分钟后,末世将会爆发,父亲,你要好好活着。”
“我想要你活着,景醒。”他对着沉默的对面下了一剂定心剂,“求您了,父亲,信我,这个不是玩笑。”
过了一分钟,冒着大汉的保镖上来了,电话对面传来一句,“好,深深,我信你。”
和一句,“宝贝,我会活着回来见你的。”
电话挂断了,景深深深呼了一口气,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这群少爷小姐们。
“关掉音乐,楚叔,将庄园的所有人都招过来。”他对着老当益壮的楚叔命令,他说的话并没有避着他们,包括保镖们,但他们都对景深的话深信不疑,不得不说,他的父亲挑选的身边人真是优秀,普通人如果听到他的话,应当骂他神经病远离。
或者,确定后,逃跑。
但他们只是如同沉默的石像,坚定拥簇着景深,保护得更加紧密。
楚叔废话都没有多说一句,替他的小主人办事,气氛凝固沉重,毕竟他们真的信了,谁不怕末世,谁不怕自己变成丧尸,谁不怕现在的一切轰然崩塌。
更别提像景深这样,一楼那些迷惑着为什么音乐停下的少爷小姐们,仅仅半个小时后,一切父辈母辈祖辈们建立的一切都将轰然倒塌,大厦将倾之下,哪个人能够置身其外,但他们此刻却只是疑惑,并没有沉重,多轻盈多幸运?
景深注定揭开这一切,他举起话筒,“朋友们,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让你们觉得我是个疯子,但这对你们很重要,无论你们信或者不信,世界末日将要来临,还有三十分钟,你们有时间和亲人告知这个信息。”
“庄园的保护装置我已开启,大家还有闲暇时间选择是否要出去,只是如果一出去,那么我不会再欢迎您的进入。”他的脸上挂着嚣张的冷漠,举起一杯香槟却并不饮下。
仆人们也被管家召回,同样在一楼,只是在宽阔的门外,人群或许在思考这个信息的真实性,他被保镖们护着一路走下来,过去追捧他的人们避之唯恐不及,远远地就为他让出了一条路,他的存在就像是一滴进入沸水的油,看一眼都有会灼伤的可能。
“对,是他们。”管家站在他的面前,冒着热汗地完成了小主人的任务。
多么美的晚霞啊,带着血色,犹如预兆。
不知道是信任他还是惶恐认知自己没有自保能力,矜贵高傲的少爷小姐们都没有离开,更有些意识到这些象征他们高贵身份的华饰不便的,坐立难安地看着门外的景深,他们打了电话给自己的家人,有些信了,有些没信,认为胡闹呵斥几句就挂了。
平日里这个最胡闹最冷漠的小少爷,此刻却成了他们的主心骨,他们无法像他那样笃定,却只剩下了一条信任的路。
“嘘,看。”他们隔着保镖绕到了景深身后,瘦弱的肩膀却驱散了他们的恐惧。
大厅里的冷气很足,外面的热风也吹不热门口,他们如坠冰窟地看着一分钟后,那些被楚叔绑起来的仆人开始变异,露出獠牙,面目青白,浑身发出腐烂的恶臭。
末世,来临了。
如血色般绚烂又残忍的晚霞终于结束,在场除了景深,都又出了一身冷汗。
太平美梦破碎,地狱窃窃私语,欢迎您。
丧尸被保镖们弄死,景深提醒他们站远一点,不要被丧尸的液体沾到身上,保镖队长站在他的身边,随时防备着意外发生。
他兴趣盎然地观察着那一处,丧尸会伤得更重些,那张脸还是面若冠玉,明暗中观察他的人们都不寒而栗,他却不在意,他本就是嚣张的性格,如果在意这些,还会长成像现在的样子吗?可不见得。
保镖们按照他的吩咐,将汽油洒在丧尸身上,然后点起火,很恶心的味道,本来也没在舞会上吃点什么的少男少女们纷纷干呕。
火光中,他们意识到,夜晚来临了,别墅的灯光也早在一个小时前,末世正式来临时熄灭的只剩一排一排弱光了,不会引来丧尸,有人想到这点,一边庆幸一边疑惑更多。
“景深,你为什么会知道末世?”问的人是从前和景深交情不错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被其余人退出来僵硬地发问,景深只是专注地边哼歌边写着些什么东西,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随口胡诌一个很合理的借口,“我觉醒了异能,这是我梦到的。”
他还想问,景深并没有抬头,保镖队长冷漠地盯着那位不知趣的少爷,“大家还是先想想,后面要怎么办吧?我不可能帮大家一辈子,今夜就在客厅睡吧,大家一起监督对方,也不怕谁逃走,不是吗?哼哼。”
他确实心情很好。
因为他知道父亲快要回来了,通过那个特制的电话,父亲平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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