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亭子。也许这里曾经是卖小食的摊位,刃记不太清了,只能根据地上落灰的几个蒸笼和烤肠机推测。罗浮有很多类似的小亭,工造司的夜班多,等到他们离开工位,街上能吃的铺子都找不到几个,只剩做宵夜的小摊位老板,像超人一样出现在每个拐角处,拯救他们这群饿的快投胎的人。逐渐顾客群体中多出了云骑,巡岗换班,乌泱泱的公务人员抗枪拿炮,全堵在出口。
景元那小子来找他的时候,总少不了捎带垃圾食品,刚开始吃的欢,不出两星期,就营养摄入不均,嘴角长疮,口津发苦,再双双找狐女拿药,免不了一顿说教。
黑雨飘匿,躲进黎明前无尽的夜色中,长乐天灯下樟树斑驳疏影,落叶漂浮在水洼中打转,糖铺老板一路走来似浮游水上,惹的一身泥水。铺外灯笼随开门光亮渐强,老板抖伞时听见斜角小亭响动,伸头望去似乎看见了一段尾巴,消失在翘起的檐角后。
恐怕是避雨躲水的小动物,他没在意,还有一小时第一单外卖就要开始配送了,今日起晚,奶油还没化开。
照理来说,因为长时间没有被标记过,景元这些年发情期其实并不好过,但奇怪的是,无论他本人,亦或是周边亲近之人,都没有思考过罗浮将军需要配偶这件事。长久以往,景元更像是乾元或者中庸,只有在两三个月消失天时,才有人会突然想起将军的第二性别。
白露小朋友倒是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有时候会背着小药箱跑进神策府,给咪咪梳完毛后,就轮到景元做皮试。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仙舟境内能够用来做缓解剂的药材基本都试过了,大部分的疗效都不好,剩余一些还比较严重,引起过敏手背上红了一片。白露的小脑袋上虽然顶了个龙尊的名号,但说到底还是小孩,几次下来嘴巴一瘪,双手一插,就倒在雪狮子的毛毛里掉金豆豆。景元心软,变成白色猫咪哄小孩的招数屡试不爽。
"没关系的,其实我也不是很难受。"粉色的猫爪隔空戳点着光屏处理文件,看熟练度就知道没人的时候景元经常这么做。
"呜"白露眼角还挂着没擦掉的泪花,她天生好强,在自己领域里连番受挫几乎是降维打击。
下一秒,小姑娘就把脑袋埋进猫咪的毛毛里,两科嫩姜一样的小角戳到了狸奴背上的反射区,景元一抖,悄悄在白露胖乎乎的小腿上挪了个位置继续干活。
踏浪默不作声在最后面支撑着白露当靠垫,小姑娘吸猫解压不吱声,午后室内一片静谧,偶尔有猫爪拍屏幕的啪唧声,暖阳垂直地射着,凉润的水气调剂着干焦的空气,让人昏昏欲睡。景元眯了眯眼睛,一个哈欠没打完,突然双脚离地被小朋友抱了起来。低头望去只见白露亮晶晶的眼睛,和边上懵逼的咪咪。
白露晃晃猫条,激动大喊:"我知道了!"
"?"
"仙舟的藏药都不是给猫咪用的,应该是排异反应!"她把长条大猫放下,言语激动又恢复了活力,没等景元再次发问,就背上自己用竹条编的药框哒哒跑了出去,猫咪和狮子从门口探头望去,转眼间小朋友已经跑到了大门口,却还能听见她的嗓门:"我去查查仙舟外的药材名录!"
南园外的知了叫的让人冒鬼火,连鼻尖的空气都热辣滚烫,踏浪低头把猫咪拱进房间避暑,景元摇摇头,咪咪已经跑回了原位继续做靠垫,索性他也懒得变回来,关上门,一屁股坐在咪咪背上,在文件苦海里又煎熬一下午。
白露一去好些时候,似乎沉迷找药不理世事,每次来知梳完毛看看将军是否安好就跑回去继续用功,有次问她,脸上似乎有惊喜之色闪过,只说再等等就成。这一等,过去十几年也没后文。
感冒与发情期一同袭来,昨晚淹在水里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景元在梦里一直在翻船,到最后只见一只猫靠浮毛飘在水上,潜意识知道这不合理但一直醒不过来,而身下的湖水也逐渐变热,越来越烫,好像下面烧了柴木在煮汤。直至后劲传来一阵刺痛,一股冰凉的液体注入,快要沸腾冒泡的水面在平静下来。一双带着冰糖雪梨味道的手把他从水里捞起,放到了湖边樟树的石台上,耳边传来细小的响动,是纸张,好像还有玻璃管,过一会儿软绵绵凉呼呼的肉垫贴上了他的脸颊,熟悉的让人心底发胀。
最后突如其来的一声抽气和鸟叫*,让景元的意识逐渐回笼,睁开眼,窗外仍是抹不开的浓夜。符玄早就离开了,她的窝窝被主人好好的放在箱子里,景元起身,一团"黄豆粉糍粑"掉在了被褥上,小鸟艰难翻身,睁着绿豆大小的眼睛看着他,扑腾着跑进手心里撒娇。
刚刚做了一场梦,却又不是梦。景元摸上后劲腺体,他的情热正在逐渐消退,大脑无比清明,枕边摆着好几张图纸,还压着一个巨大的化妆包*,拿起来叮当作响。他将小鸟放进窝里,打开一看,里面起码有几十支药剂。他扒着床板往底下看,空荡荡的一片,房间里连根狼毛都没,长燕好不容易从窝里翻了出来,顺着下弯的脊背又黏黏糊糊坐到人家头顶,好奇地看着景元拿玉兆扫描图纸。
"真是的"景元长叹一口气,捧着小鸟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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