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竣偶尔做这样的梦。
巴琦坐在露台上,脚下是一望无际的海洋。他身上穿着罗竣偷偷为他买的裙子,晃着赤裸的双脚,有一下没一下地哼着歌,嗓子又轻又柔。裙子蔚蓝得像是从海洋借来的颜色,又像是从天空借来的,海风将裙带吹起,翩跹的裙摆裹在那双罗竣不敢多看一眼的腿上。
那双腿的主人迟迟等不到罗竣,淘气地向人歪歪头:“小竣,别慢吞吞的,过来。”
罗竣即使在梦中也不会拒绝巴琦的请求,他小心翼翼地走近,然后像任何被暗恋的女孩邀请的绅士的男孩一般在足够远的距离之外坐下,连眼神也不敢造次。
巴琦笑眯眯地看着他:“小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罗竣仓皇地否认:“不,你……”
“对,我不知道,但是你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吗?”
罗竣总在这个时候大汗淋漓地醒来,然后在暗如深海的黑夜里握住滔天的渴求与欲望。
是的,没有人比罗竣更清楚巴琦对他的吸引力,他青春期所有的好奇、妄想、蠢蠢欲动,都用在了巴琦身上。不知是哪一天起,他开始偷偷想象巴琦的嘴唇摸起来软不软,想象巴琦的舌尖尝起来是什么感觉,想象巴琦身上与他不同的地方的模样。男孩们津津有味地讨论着女孩儿的身材时,他悄悄望着巴琦的手腕和脚踝心猿意马,有时候他被伙伴们抓住推到人群中间,但没人猜到他面红耳赤的窘样不是因为那些露骨的杂志,而是这群男孩里起哄得最起劲的巴琦。
巴琦总是那么毫无防备地亲近他,把他当做最亲密最值得信任的朋友,甚至可以将自己最隐私的秘密暴露在他眼前,他却对他抱有非分之想。
巴琦当然明白罗竣要去洗手间的原因,他没来由地又羞又恼,脸蛋像被火点着了似的,烫得心慌慌。他本来应该乘机好好嘲笑罗竣一番,享受胜利者的喜悦,但是那把烫着脸颊的火蔓延到了喉咙,他嘴巴张得大大的,一个字都憋不出来,直到他身下的人试图抽身地动了动,粗糙的衣料随之狠狠擦过他贴合其上的私处——他尖叫了一声。
巴琦连滚带爬地从罗竣身上下来,一坐下,柔嫩的私处又蹭在了床尾的被子上,让他差点难堪地再次尖叫出声。奇怪的是,罗竣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他身上,金发的男孩仍然维持着半躺的姿势,眼睛呆呆地看着胸前的位置。巴琦顺着罗竣的视线望去,轻而薄的白色衣料上,有一块小小的水渍,它没有达到令衣服变透明的程度,但也足够显眼。
巴琦愣在那儿,一时想不明白那是什么。罗竣慢慢坐起身,喃喃道:“巴琦,你……”
巴琦呆呆看着罗竣。
“巴琦,你是不是……湿了?”
罗竣重新跌回床上,巴琦的拳头让他鼻子一痒,缓缓流出血来。他又连挨了好几下,却感觉不到疼,只注意到巴琦喘着气跪坐下来时,向四周散开的裙摆像一朵盛开的小花儿。他晕乎乎地想,他愿意变成一只傻傻的小蝴蝶,痴痴缠缠地停在上面,又或者变成一只小蝴蝶发夹,缠缠痴痴地落在巴琦发间。
“别指望我道歉,”罗竣闻声抬起头,恰巧对上巴琦愤愤的目光,“是你说混账话在先,我根本没有……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下流的!”
罗竣小声反驳:“是谁那样坐到我身上来的?”
“你让我这么坐的。”
“我没有。”
“就算没有,但你硬了!”刚说出口巴琦便后悔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罗竣因为他而产生性欲,他的心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上面啮咬,又疼又痒。
罗竣低下头,许久冒出一句:“对不起。”
巴琦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罗竣一道歉便什么都忘了,哽了半天后他终于也挤出了一句:“下次不准了。”哦天呐,他说的是什么蠢话,巴琦脸蛋一臊,抄起枕头砸在罗竣的脑袋上,“谢谢你的裙子,我要回家去了。”
巴琦刚离开罗竣的家就开始肚子痛,好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一样痛得猝不及防,额头和后背很快就汗湿了,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毒辣的阳光所致。他咬咬牙,将自行车的把手握得更紧,身子用力往前折,肚子痛时蜷缩身体似乎会好受一些。
没有用,还是很难受,巴琦料想是那杯糖浆牛奶不够新鲜,都是罗竣的错。巴琦坚持不住了,停下车来蹲在路边,抱着绞痛的肚子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没头没脑地大骂,从几乎把人烤焦的天气骂到他离开时还在洗手间里没出来的罗竣。
就那么一根手指头粗的玩意儿,有必要伺候那么久吗,巴琦恶狠狠地想着,虽然他不太了解罗竣的尺寸。因为身体上的特殊原因,巴琦与罗竣再亲密都好,也从来没有光着身子在一起玩耍的经历,尤其在发育之后——说起来,罗竣一直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反倒是巴琦,在罗竣身边从不在意衣衫工不工整,噢,就在刚才,他还将自己身上最隐秘的地方在罗竣面前展现了个一览无遗。
罗竣不仅总是遮遮掩掩的,仿佛当着巴琦的面脱件衣服会要了他的命,他对待巴琦时也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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