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听殿下的。”刘承载借着花涟月出神,紧紧盯着她,看那张夜夜入梦的眉眼,莫说叫他娶花锦,让他一辈子不娶他也答应,公主殿下交代的,他刘承载,死也会做到。两个婆子怕花锦跑了,将她捆了扔进地上,也没人吩咐怎么对这个姑娘,听她敢骂公主,身上衣裳皱巴巴,不像什么要紧的人,门一关不理她。花锦浑身无力,她以为自己是摔的那一下,缓了这么久还没好受,喉咙像火燎一样越来越疼。陈亦安疯狂的在大街小巷子里找了她一夜,这次他亲手将她推开的,懊悔塞满心头,不知第几次回到院子里,看花锦仍然空荡的房间,他再也受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谢随的惊呼声中。陈亦安醒来迷糊看见眼前有人影,他一跃起身抓住了眼前人:“花锦我说错话了,你别跑,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亦安,你放心,我已经托人去请公主帮忙寻人了,花锦那孩子,不怪你,她气消了就会回来的。”戚存墨拍了拍陈亦安,才一夜,他发鬓松散,唇干舌红,明显的着急上火之症,才会晕厥。“前辈,花锦还没回来?”陈亦安如梦初醒,他梦中以为花锦回来了。“公主义子掌管京中治安,他手下应该能将花锦找到。”戚存墨从桌前端了碗药:“把药喝了吧,花锦回来后还有得哄!”陈亦安端起碗一股脑将药倒进口中,是啊,这样病怏怏的样子,花锦再跑他再追不上可怎么办,满心满嘴的苦涩。刘承载应许了娶花锦,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花锦门前,他原以为这姑娘不甘就困,这会正骂个不停,如此安静倒是奇怪。“里面怎么没声音?”守在门口的婆子回道:“奴才刚刚给那姑娘捆绑的时候发现她身上热烫,这回怕是睡了吧。”那丫头敢在刘公子面前骂公主,离死也不远,因此病了就病了,她们不当一回事。“还不快开门?”刘承载嫌弃她们开门慢,自己踢开了房门,花锦双手反绑着蜷缩在地上,这样冰冻的天,一个大男人都熬不住在地上躺着。“花锦,你醒醒?”将人抬起来,,掌心隔着衣服还能感受到花锦身上像烧红的火炭。花锦脸上被烧得红通通,紧闭牙关浑身抖个不停。“快去请大夫!”刘承载转头怒喝,急忙给花锦松绑,把人抱起塞在被中。房间冷冰冰,炭炉也没有生火,这是要把人冻死。缩在被窝里的花锦抖得更厉害,她一开始觉得浑身无力,然后就是冷,冷到骨髓里,想开口叫人却发不出声。公主府上常驻御医,本来过几日就能回宫,长公主病情安稳下来,不料半夜听得一婆子惊呼有人高烧,吓得他鞋都没穿戴好抱上药箱就随婆子而去。响动惊醒了花涟月,她本来就没有入睡,没有了夜里疾咳,她也无法一整宿的安睡。
丫鬟扶着她来,大夫已经在给花锦诊脉,御医看见了长公主才发觉自己把脉的是个年轻的姑娘。不怪他误认,刘承载神色太惊慌,害他以为是公主发热。仔细打量下,这位姑娘眉目居然如此神似公主,多年为官行医他不敢多言。“这位姑娘应是急怒攻心,微臣开几副药给姑娘服用,再好好休息就无碍了。”“好,来人快随大夫去拿药煎了。”刘承载叫来丫鬟跟着御医出去。花涟月不禁靠近,昏睡中的花锦被梦魇住,不安稳的摇晃着头:“娘…娘…”这声娘听在花涟月耳中过于震撼,眼泪没预防自己流了下来。她颤抖着唇,伸出手轻抚她滚烫的额头,许是母女神奇的联系,或是花涟月冷冰冰的手掌,花锦将额头紧贴在她手心,不再乱动了。“殿下,你怎么了?李大人说了她没事的。”刘承载第一次看见长公主落泪,想为她拭泪,抬上的手无力垂下他不敢造次。“她刚刚梦里在叫娘!”花涟月一手任由花锦贴着,一手想要帮她掖好被角,手指触到她湿冷的衣服,难怪会病倒。“她衣服怎么还没换?”花涟月话一出,屋里头的丫鬟都跪了下来。“去找我的衣衫先给她换上。”现在不是责罚下人的时候,她让近侍的丫鬟去找衣服先给花锦换上才是。不一会,丫鬟捧着她的衣衫过来,想要给花锦换上。“你们都出去,我自己来。”长公主这么说,刚刚那两个看管花锦的婆子吓得不轻,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弥补你解下花锦半湿的衣衫, 花涟月才发现这孩子瘦弱的可怜,她当年不足月就生了下来,长这么大仍然是小小的一团。她不曾为人换过衣衫, 笨拙又费力的套上去, 衣带系的歪歪扭扭, 还好花锦昏睡着任由她抬胳膊抬腿。脱去鞋袜, 看见她莹润的脚趾头,花涟月更是惊讶得停下动作, 那个圆嘟嘟的脚趾头和她一模一样,相貌像她,连这个脚长得也像她。心中感慨万千,换好了干净的衣服后, 药也熬好了。“孩子, 起来喝药,喝了就不难受了。”花涟月自己亲手喂她,不让人接手,她刚刚试着温度, 舌尖轻触, 药又苦又涩,花锦连眉头都没皱过, 乖巧的一口又一口喝下,她心里也是渴望着病的时候有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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