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没见过师父给人看病,不过她知道师父房间里的瓶瓶罐罐可都是好东西。谢随今日和娘亲去给已故父亲扫墓,没能跟着花锦。花锦轻松的搜刮出师父几个药罐,趁现在天色还早,夜里应该能赶到京城里,今日天色阴暗,若是晚上能下雨就更好了。回想起自己昨日作死种种,她想过失手被抓的后果,就是没想到为了履行赌约,她一股脑的将自己搭上去,看了看身旁的裤子,她这次好像真的惹了大祸。不过那个男人应该不认识她,以后她不再进京了,只要不被抓,无凭无据,他也不能拿她去见官。安慰了自己大半天的花锦终于活了过来,她要将昨夜当做无事发生,这裤子也不能拿回去,她在破屋前挖了个坑把裤子埋了。看了看被踏平的泥土,这才拍了拍手转身回家去,她一夜未归,还得想个好借口,不然师姐又要骂她。陈亦安能动弹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叫来了小厮砚书去追,砚书不是袁六,门口哪里有人,不过墙角下倒是有几个脚印,那贼人也不知偷了公子什么东西,公子脸色极差。陈亦安失身事小,这女子来历不明才让他后怕,前日他得皇上召见,要他下个月赴任青海县令,实则查探赈灾白银被贪墨一案。这个女子背后的人实在神通广大,大费周章和自己共度一夜只怕没那么简单。此时的陈亦安满心优思,他无根无基,只凭一肝为圣上解忧的热血,也知此去前路坎坷,或许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昨夜缱绻的肌肤之亲这时清醒后全是阴谋算计,看自己身上被抓的血痕,这个女人还真狠,吃干抹净了还诓骗自己是杏花精。他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身上刺疼将他从优思中拉出来,这时候失身的愤慨显露出来,他堂堂一个洁身自好,还没拉过姑娘的手的大好青年,就这么被一个来历不明,可能还对他有异样目的的女贼给染指了。传出去他一个大男人如何行立于天地?花锦哪里知道男人怎样想她,她一身泥泞回到家,哑姑昨夜等了她半夜没回来,急得一直没睡,看她狼狈回来,不知发生了何事。“哑姑,我昨日逮兔子进了山林,又下雨,找了猎户家的旧房子避雨,不小心睡着了。”哑姑听完又比划她身上泥污。“下山踩滑了摔的,哑姑有没有热水,我身上都湿了。”哑姑听完担忧了一夜的心这才放下,赶紧给花锦烧热水。泡在热水中的花锦舒服的闭上眼睛,这个狗男人下手不知轻重,还好哑姑没看见自己身上这青青紫紫,不然那个脚滑摔倒就说不过去了。门口突然传来师姐的声音,花锦吓得还没擦干身子就把衣服穿上,她可不敢让师姐看到,哑姑还能蒙骗几句。
“花锦,你昨夜去哪了?这么大个姑娘了还敢乱跑,师父回来我一定要和他说。”花颜听花锦没回来也担忧了大半夜,和师弟去外面转了几圈都没找到人。她正想天亮就下山去寻人,花锦就自己回来了。花颜想起和花锦的赌约,那不过是气话,那个傻丫头不会真的去做吧,正值她和崔盛泽的好事将近,可不能被花锦搞砸了。“你昨夜跑去哪了?师父临走前说的话你都忘了?”“没忘,我这不是在林中小屋避雨,不小心睡着了。”花锦缩了缩脖子,师父从小就偏爱师姐,师姐是比她乖巧懂事,她就是不服气,总爱跟师姐作对,这次惹了大祸,才知道师父的偏爱是对的,她要是师父也不会喜欢这么一个每日cao心的徒弟。“你也不会看天,要下雨了你还往外跑,以后不许有第二次。”花颜看她头发还没擦干,发梢上的水滴下,将刚换上的干衣服又洇湿一片。不是去偷人家探花郎的东西就好,悬了大半夜的心这才放下,看她小脸没有半丝血色,也不忍心再说教下去,出去找哑姑帮她熬姜水驱寒。花锦这才松了口气,师姐再追问下去,她只怕就要说出口,师姐一直不喜欢她,可她却是将师姐当做自己亲人,哑姑不会说话,谢随又是男子,师父一年难得见一面。她如今这么委屈,师姐没骂她,她居然想靠在师姐身上好好哭一场。师姐转身的太快,她的手刚伸起来花颜就离去。花锦咬了咬唇,不能说,谁也不能说。喝了哑姑熬的姜汤后,花锦舒服的睡了一觉,醒来后身子也没那么痛了,也不像早晨那么害怕,称病躲在房中几日后,居然风平浪静,她这才慢慢放下心。请君入瓮“公子,小的打探了几日,有人那日一大早有见到一个黑衣女子,脚步踉跄的上了山。”砚书跑了几日,问得嘴巴冒烟,终于问出了点消息。“上山?”陈亦安眉头紧皱,难道还有同伙?“你花点银子在山下村民中问问,那个山上有何人?”陈亦安细想了下又叫回踏出门去的砚书。“暗中打探,不得声张。”不能打草惊蛇。砚书只是一个书童,又是在这人生不熟的京城,若是在他们老家桐州,就是只蚂蚱他都能给它掘地三尺挖出来。陈亦安也知此事也只有等袁六过来,袁六从小爱习武,陈父也有意栽培,这次得知小儿子高中探花,让袁六赶紧前来陈亦安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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