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看相貌的时候,他们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萧逸才抱紧了青龙的腰,正想寻个地方安置,忽然听到身后嘈杂的脚步声,接着又听张小凡的喊师兄找到了,便知今天是无法带青龙走了。
“大师兄,你……”张小凡没想到会看到萧逸才这般小心地将青龙抱在怀里,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惊讶萧逸才温柔的态度,还是青龙这等人物也会有如此乖顺的模样。
萧逸才暗叹一声:“回去吧。”
回到玉阳子处,那老东西见到被萧逸才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只露出小半张脸的青龙,古怪地看着萧逸才:“纵是怜香惜玉,也对错人了吧?”
“他要是死了,我们从哪里探听消息?”萧逸才不假思索回答道,小心翼翼地将青龙放在床榻上,还为他垫上了枕头。
这下连林惊羽都惊异地看了他一眼。
“老夫倒是有个好主意。”正此时,便听玉阳子桀桀怪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玉白瓷瓶,“此药名唤故人梦,顾名思义,服下此药半个时辰后,心神不稳,把现实当作梦境,所见之人皆为十分信任的故人,且会不由自主地把心里的秘密吐得干干净净,若想探听消息,此药最是合适不过,”
然而使出这种歹毒药物的玉阳子却还没能看到成效,他刚把瓷瓶中的白色液体喂青龙服下,那边就收到了手下的紧急信件,竟是碧瑶那边出了问题。眼见探知鬼王宗隐秘的机会就在眼前,玉阳子自然不愿离开,只是权衡之后不得不惋惜而去。
待玉阳子离开后,房间里剩下的三人只能面面相觑。萧逸才担心自己与青龙合作的事情败露,便想了些法子劝张小凡和林惊羽先行出去。二人自然不同意,但萧逸才毕竟是大师兄,最终商量之下房间内点一烛火,由萧逸才在里面守着,二人去窗外等着,若是出事也能及时看见有的照应。
房间里只剩萧逸才一人了,昏暗的烛光下他凝视着青龙沉睡的脸,一时心头思绪万千。见惯了青龙灼灼的凌厉目光,就连他执剑相对时都只能得到青龙挑衅又蔑视的目光,那时青龙仅仅只是挑起了眉,嘴唇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却好像在说着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
而现在青龙就躺在这里,眉头微蹙,面色苍白,显得乖巧又可怜。萧逸才不知为何心神一动,竟用手指去触碰那染血的唇瓣,感受着那里柔软微凉的触感,不自觉地摩挲着。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躺在榻上的青龙唇角溢出了一声低吟,手指动了动,微微张开了眼睛。
萧逸才慌忙收回了手,紧张地看向青龙的眼睛,却见那一双向来冰冷锐利的眼睛竟染上了淡淡的红色,雾气弥漫。
“是你……”青龙哑着嗓子轻声说,他虚弱无力,却仍费力地去抓萧逸才的手。
反应过来的萧逸才犹豫着将手递了上去,原以为至多不过是执手相望,却不想青龙拉着他的抚摸上自己的脸,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见我了……”泪水不知何时盈满了他的眼眶,他却不管不顾,几乎是贪婪地看向面前熟悉的脸,嘴唇颤抖了几下,才发出细若蚊蝇的呢喃:“主人,我好想你……”
这声一出,莫说是坐在这里的萧逸才,就连等在门外的张小凡和林惊羽都吃了一惊。
难不成竟误打误撞,青龙把萧逸才认成了魔教教主?只是这般亲昵的姿态,看着无论如何也不是简单的下属关系,倒像是彼此倾慕的关系。
没有等到回答,青龙垂下眼帘,缓缓地、费力地坐起身来,却依旧捧着萧逸才的手在自己脸上不愿意松开。低眉顺目,半是依赖半是讨好,小心翼翼地靠在萧逸才的肩上。
“你不回答我,是不是气我加入魔教?”青龙小心地问。
萧逸才正僵着身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壮着胆子问:“你为何要加入那魔教?”
“救命之恩,收留之德,授业之情,哪一样不要我肝脑涂地?”青龙淡淡回答,“你知道我是青龙异兽化形……”
话未完,萧逸才却只觉耳边如惊雷阵阵,猛地看向了青龙,却只看见那一头浓密黑发上的银色发冠,那中央镶着一块碧玉,青翠欲滴,氤氲流动,望之竟有灵魂都要被吸走的恍惚感。
青龙却不知道萧逸才的震惊,又或许他知道,却并未上心,仍旧自顾自说着,语带眷恋:“你走之后,天地之大我却无路可去,于是游历四方,误入险境,阴差阳错被上任鬼王所救。他不知我身份,见我资质好就传我修道之法,后来发现我是异兽化形也没有任何改变,还为了掩藏我的身份设立了四大圣使。之后我便一直跟着他。我原想着侍奉他一世权当还了恩情,在鬼王宗待得久了,见了他们的行事就觉得,虽是魔教但不嗜杀,行事自由自在,又在那里结识了新的朋友,便离不开了。”
倒真如玉阳子所言,青龙满心疲惫,只觉许多年来心中的郁结之气在此时于胸膛汹涌翻滚,呕在喉头,不吐不快。
“三百多年了,后来薛环、小杨稽都死了,就连那个活得太久的昏君李三都死了……他临死前可不好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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