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浅的生活在过去半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公司破产、父亲猝死、母亲重病,所有的重担一夕之间都压在了这个刚满23岁的女孩身上。
此时,她穿着一条纯白色的长裙,忐忑地站在某酒店套房前,等待着一会大佬可能的“觐见”。
战战兢兢地站了二十多分钟,门毫无预兆地开了。介绍她来的小赵哥探头探脑地站在门口,低声对她说:“进来吧,江总没问你话别吭声。”
“嗯嗯好的。”许浅刚张口,就想到这样是不是也算出了声,下意识赶紧把嘴巴捂了起来。低着头,哪也不敢多看,畏手畏脚地进去了。
室内中央空调的温度凉爽宜人,但仿佛一踏进来,就感觉有种无形的压力和气场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让人悬着一口气,不敢轻易掉以轻心。
“嘎吱”一声,房门在身后关上了,房间里顿时安静的只有纸张被一页一页翻动的声音。
空气中流淌着一股好闻的,高级木质家具的味道。
她家以前也充斥着这样的香味…直到,走投无路的她把房子给卖了。
浅浅胆战心惊地站了好一会,实在是脖子酸了,脚也酸了,这才像刚钻出洞的地鼠,斗胆把头抬了起来。
掌管着t市十分之一经济命脉的商业大佬正半倚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批复着手里的文件。
旁边的小茶几上还放着一只空了的红酒杯,和盛了三分之二红酒的醒酒器。酒杯里残留着一口红酒,看样子是刚喝完还没来得及倒。
平心而论…江幕其实长得挺好看的。
说不上是多鬼斧神功的面庞,但好歹算得上是五官端正、英俊挺拔。眉宇间藏着一股杀伐果决的气场,更让整个人的气质加了三分。
起码…看上去像是个爱干净、讲卫生的正常人,不用担心他有梅毒艾滋病啥的。
许浅默默给自己打着气,总比那些秃头口臭、好像三天不洗澡的中年油腻男要好…
她又硬着头皮站了许久,大佬还是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许浅不知不觉望着那只空红酒杯发起了呆,心想:她如果所谓的有眼力劲儿、胆子大一点,现在是不是该主动过去给大佬倒个酒,好显得自己积极主动,会来事一点?
但…想起刚才小赵哥叮嘱的话,算了算了,还是默默把想法缩了回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浅的思绪都坐了一圈过山车,像座沉默的背景板一样的大佬终于说话了。
“叫什么名字?”
……?
浅浅吓了一跳,第一反应还在想是不是刚才自己幻听了。顿了片刻,才后知后觉急急忙忙道:“许、许浅。”
江幕看她一副没成年的模样,裙子上甚至还绣着一只稚气的卡通猫咪,像个涉世未深的乖学生。
大脑回想了一下刚才赵强跟他说的话…
“呵…”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像他这样身居高位多年的男人,如果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是可以很恶劣的。
尤其是面对像许浅这种没有利害关系,甚至还有求于他的年轻女子。
江幕微微张开嘴唇,吐出几个字:“还是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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