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之遥,他却连去扶一把,问问她为什么难过都做不到。
回来之后,不知从哪里听说了祈福积德的方法,于是能做的他都去做。
但凡换她多一丝的平安喜乐,都是值得。
纪筝心里难过,胡乱回应着他,不知不觉间整个人攀到他身上。
周司惟碰到她运动内衣的肩带,动作却忽然停下。
他怎么忘了,这姑娘一身装扮,又去灵普寺,必然是爬了一天的山,累得不行,才会连刚才的哭泣都极小声。
他松开她,揉着眉心起身。
纪筝后知后觉回神,睁开朦胧的双眼,霍然抓住周司惟将离去的手。
她的声音不自觉软,带了些媚意:“你干嘛?”
周司惟抚她微微粘腻的头髮,压着哑声:“很累了吧今天,洗个澡早点睡。”
纪筝抿抿湿润的唇角,视线迎上他欲念未消的眸色和鲜艳唇色,慢吞吞道:“其实还好。”
周司惟顿了一下,微微扬眉,目光落回她身上。
方才折腾间,宽松的卫衣顺着小巧顺滑的玉肩掉落,黑色肩带压在吹弹可破肌肤上。
长发散落着,有几分欲盖弥彰诱惑的味道。
纪筝见他盯着自己,用手勾住他衬衫一角,转了几下,圈在指间。
一动一静,她眨了下睫毛,眼角艳色靡丽,色彩鲜明。
“周司惟,”她抬起那双让他无法抗拒的漂亮眼睛,小声说:“我觉得我可以更累一点的。”
……
说完这句话,纪筝下一秒便被抱起来,在失重的眩晕里,唇被人封住,碾磨深吻。
周司惟家的被子极软,上等鹅绒的材质,躺进去时,仿佛陷入棉花糖中一般。
他顺手捞过一旁的遥控器,按下按钮,深色的遮光窗帘缓缓合上。
旁边开了一盏暖灯,橙黄色的光芒,兔子形状,是她逛街觉得好看买来送他的。
俏皮可爱的形状投落到天花板上,又被周司惟挡住。
他摘下戒指,动作极轻地褪她衣服,仿佛在拆什么珍贵盒子的丝绒缎带。
耳边嗡嗡作响,又好像安静的什么都没有,纪筝咽了下口水,抬起水葱一般的手指去解他的扣子。
周司惟眸间是缱绻的温柔,又有着引人沉沦的欲-色。
他的吻和手一同落下,吻她拧紧的眉心和睫毛上的泪水。
四月春景盎然,上午时尚且阳光普照,此时暮色来临,却陡然降下一道惊雷。
纪筝一惊,眼前氤氲,兔子灯在天花板上的倒影渐渐摇晃破碎。
周司惟的掌心护在她头顶,像是瘾-君-子,贪恋于她的气息,沉哑的声音和窗外的大雨一同重重闯入耳膜:
“落落,我爱你。”
倾盆大雨忽然而至,雨珠胡乱地击在窗上,被窗帘遮住,只听得到沉屙的雨声。
人是乌云,碰上疾风便被吹散,也是韧如丝的蒲苇,随湍流潜入暗底。
路上行人,宁愿魂断。
也要享受这场,世界献祭的盛宴。
最后一次结束时, 纪筝觉得自己像一尾浸泡在热水中脱力的鱼。
房间内开着空调,窗帘仍拉着,看不清外面天色几何, 周司惟卧室中墙上有一面极简约的钟表, 简约到, 连一个数字和刻度也没有, 只有细细的指针与框架。
她眼皮掀出极小的弧度又阖上,哑着嗓子嘟囔了句:“你那表是当摆设的吗?”
周司惟正将人连被子一起抱起来, 闻言笑了下, 指腹抚过她颈边的吻痕:“小骗子,说没力气了还能注意到这个。”
纪筝连个指甲都懒得抬, 弱声反驳:“我又不是瞎了……”
她浑身都是粘腻的汗, 头髮沾了一点,不舒适地皱眉:“空调关了吧,热。”
四月天空气不冷不热,周司惟却偏偏方才顺手开了空调的暖气。
周司惟轻松抱着她往浴室走,随口答:“洗完澡再关,出汗容易感冒。”
纪筝本想再辩驳两句,奈何热意抵不过又累又困的劲头, 慢慢打了个哈欠, 从始至终都没力气睁眼。
浴室热气氤氲,她泛红的肌肤缓缓被雾气蒸腾地放松下来, 半梦半醒的触感里, 能意识到周司惟在细致地帮她洁净每一寸, 他吻过的肌肤。
睡觉之前, 迷迷糊糊间, 纪筝指间原本摘掉的戒指被重新戴上, 冰冰凉凉的,甚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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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熹光从窗帘未拉实的缝隙中透出来,细长的光唤醒了纪筝身为打工人的生物钟。
屋子里很暗,床头一盏琥珀色玻璃暖光灯,山峦的造型颇为独特。
记忆后知后觉闯入脑海,纪筝这才意识到周司惟昨晚似乎是抱着她换了一间卧室睡。
她动一动手指,浑身的痛感像被火车碾过一般,从肌肉痛到神经。
回忆起再往前一点的情形,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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