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真是一个姓。”她小声嘟囔。
周司惟捏捏她脸,带着人出去,看过司机之后,让他好好休息。
黎漾也在办理完手续之后回家。
纪筝从医生那看到了全部的检查报告,确定周司惟无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成嘉嘉和童然匆匆上来,看到没事也松了一口气。
成嘉嘉道:“幸好你没事,否则筝要担心死了,她刚才一路魂不守舍的。”
童然素来口无遮拦:“既然没事,我俩也不在这杵着了,你们小别胜新婚的。”
纪筝回想起自己刚才的丢人行为,瞬间满目羞愧。
原本的车已经送去4s店,她跟着周司惟下楼的时候,医院门口沈时开来了另一辆车,把车钥匙递给周司惟。
周司惟要坐进驾驶座,纪筝“诶”了一声:“你手臂能开车吗?”
他手搭在门上,望着她笑:“那要不你来开。”
“你想让我们俩一起命丧清明吗?”纪筝根本没有驾照。
车门关上,周司惟倾身过来,把她耳边碎发捋平,在唇上轻啄:“我死也不舍得让你有事。”
若换做以前,纪筝定然会脸红然后推开他,可这次,她却动也不动,被泪水洗过的清亮双眸定定看着他。
周司惟稍稍一怔。
纪筝神情严肃又认真,双手捧起他脸,口吻郑重其事:“不要这样,周司惟,好好爱惜自己好不好?”
她眼眶红一圈,哭得微肿,眸中有隐约的痛意。
周司惟顺着应了一声“好”,顿了顿,抚她指尖:“想我了没?”
她点头,往前抵住他下颌,手搂上他腰身,万分眷恋地靠近他怀里。
“想你,很想你。”纪筝仰头,吻从他下颌轻滑到颈畔,触感仿佛春日下柔嫩的花瓣:“我今晚跟你回家。”
算来, 自周司惟出差开始,二人已经一个多月没见了。
纪筝不知道他突然回来,但周司惟家洗漱用品一应俱全, 她空着手去也能住。
路上给叶梅打了个电话, 叶梅本意是不同意, 但耐不住她坚持, 免不了多嘱咐几句。
周司惟扣上安全带开车,偏头看后视镜, 无意中瞥见她眼眶还是红的, 想起来问:“刚才怎么见着我就跑,还哭?”
他见不得她一滴眼泪。
纪筝把手机塞包里, 抿抿唇, 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绞着手指:“我害怕。”
“嗯?”周司惟看过去,她的指尖红红的,因为肌肤白嫩,那一点伤口便愈发明显。
他在红灯前停下车,拉过她的手,细小的痕迹刺眼, 伤口出还有隐隐血丝:“怎么弄的?”
纪筝抽回手, 揉了两下:“没事。”
路灯亮起,周司惟便也没再问, 只是开车的速度明显加快。
经历过大悲大喜, 纪筝心里乱糟糟的, 阴霾因为看见他没事而散去了些, 只是心头仍然沉甸甸的, 仿佛灵普寺上的长明灯也有一盏供奉在了她心里。
回到家, 她先换了鞋,脸上因为泪痕干掉而隐隐有紧绷的干涩感,于是先去浴室洗个脸。
温水衝脸,架子上有质地无比细腻的乳霜纸,是周司惟专门买给她的。
他对生活要求并不高,家里陈设原本简单而少,冰箱里也只有冰水,却专门为她细心去挑这些东西。
脚上质地柔软的粉色拖鞋,冰箱里的椰奶,被塞满的零食柜,专门定製的毛绒绒的沙发套。
以及,自从上次吃饭,她不小心磕到桌角之后,家中方正尖锐的拐角都加了一层保护套。
纪筝擦干脸出神,浴室门被人突兀打开。
她回神,周司惟提着医药箱进来,放到洗手台上。
“一点点伤口而已……”纪筝小声,他已经捉起她的指尖,用棉签细细消毒。
她闭上嘴,目光凝在他专注的眉眼上。
周司惟尚未来得及换衣服,隻脱掉了外套,还是那件衬衫,领口微乱,隐隐透出肌肤纹理,往上,下颌稍敛,五官在浴室冷光下英俊慑人。
从始到末,冷情又深情。
她的周司惟。
周司惟将创可贴和棉签丢进垃圾桶,一抬头,撞进她柔软绵长的目光中。
细看,夹杂着爱与情深。
“周司惟。”他还没反应过来,纪筝突然朝他伸出手。
周司惟下意识接住她,转身自己后背靠上洗手台坚硬的边缘。
她趴到他胸膛边,柔软的手指在他心口处画圈,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片刻,纪筝仰颈,慢吞吞开口:“我们那个协议还做数吗?”
周司惟被她转得心口发热,圈住她手指製止,低头,声音沙哑疑惑:“嗯?”
“就是,”纪筝咬咬唇,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踌躇一会儿之后,她看着地下的瓷砖,心一横:“就是那个,我们结婚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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