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她问好,说自己在这边很开心。没有提到尼诺受伤也没有提到任何其它东西。我觉得自己很快乐,她也需要感知到我的快乐。我一向不后悔,我不想让这一点改变。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很快,但很快是什么时候?也许是安东尼奥病好了,我们就能乘上最近的一艘渡轮,回到我熟悉的地方。
我又想起莉莉丝,她快乐吗?她的乐队更好了吗?她会不会想到我?我想和她在一起。她和男友在一起一定b我现在的处境要好。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想起尼诺没有血se的脸,一会儿闪过热烈的橙红晚霞,最终我决定看看我的化学。开学补考不过的后果非常严重,我不想留级。
但化学太难了,我总是忘记哪个反应要加什么催化剂,这些狡猾的小东西也像老师故障的幻灯片一样在我的脑子里面巡回播放。我的困意被g起,手脚自己决定先上了床。
就在这样的时刻,我躺在床上发呆的无聊间隙,一段悠扬的口琴旋律捕获了我。我想蜗牛终于爬完了这个雨夜,在凌晨的稀薄月光下,我开窗,低头瞧见了萨默。他b划着我看不懂的手势,我也装聋作哑对着他b划。他不知道接收到什么消息,一脸兴奋开始爬外墙上的水管。我吓了一跳,但他跟只灵敏的猴子一样晃荡着上来了。我紧张地看着他的动作,把窗户开得更大了些。突然他脚下一滑,只剩一只手扒在狭窄的yan台上。我差点儿惊呼出声,那是安东尼奥的房间。好在有惊无险,在他残忍下脚踩破了无数爬山虎的叶子后,他咬着口琴把手搭上我的yan台。然后他就攀在这里开始在口袋里面0索,好一会儿才0出一张皱了的y纸,上面写着他一周后的生日派对地址,落款是一只挠头的卡通猴子。
“谢谢你,还有上次救了我。”我轻声对他说。
他眨眨眼睛,又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等他离开我都晕乎乎地不相信这是真的。那本摊在桌子上的化学课本没有任何变化,我把窗户关上,刚刚发生了什么。
那段旋律开始在我的耳边盘旋,我睡不着,也看不下去书,竟有种就此追随萨默的冲动,他那么自由,像海滩上自由自在的海鸟。我把食指戳在太yanx,想象有一根魔杖现在要把那段旋律从我的脑海中ch0u出。我越是避免回想,大脑就越发强化记忆。我知道自己忘不了这段旋律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安东尼奥之间的相处怪异起来,他不明白怎么惹到了我,我总是在他开口前就跑掉。即便是在我去取晚餐路上碰到的时候是的,他还是会照常做晚餐,但我会拿着餐盘到我自己的房间,也是只有应付了事的“你好“”晚安“,或者一些无关痛痒的闲扯。唯一能让我们深入聊下去的就是他从父母那里知道的有关尼诺的消息。这似乎让他困扰了很久,我再注意到他的样子已经是三天后,他非常憔悴,胡子也没刮。我想从他身边经过,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腕,眼睛亮得出奇。
“莱拉,你不应该这么对我,我很痛苦。”
我还没反应什么,他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手,转身离开了。我没当回事,因为萨默又约我去石礁区那边走走。
就在那个晚上,他0进了我的房间。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会把门锁起来。后来他告诉我钥匙就在书房,如果我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它们挂在书架旁茂盛的吊兰下。
但我不知道这些,我拼命想在自己和他之间建立起重重帷帐,用我读过的所有的书,那些有关x1血鬼狼人的ai情,繁复的化学方程式,或者那些晦涩的进不到我脑子里面的哲学书,堆起隔离的g0u壕。和他在一起让我不正常,是的,我渴求他的思想,他能念出缱绻诗歌的嗓子,和写出雅致情话的手指。
我把那个无知的自己掩藏起来,开始怀疑起他对我的靠近是出于什么心理。我用萨默来逃避安东尼奥,就像当初为了逃避尼诺而被安东尼奥x1引。但我得到了什么呢?尼诺受伤了我才留恋起他的t温。我想质问安东尼奥为什么还不回去,他不想看看尼诺吗?我躲在门后听他和家里的通话。尼诺话很少,安东尼奥安慰他很快会康复的。他提到我那晚淋雨生病了,需要静养。尼诺肯定想起我了。为什么?我想抓过他的手机,告诉尼诺我马上就要动身前往医院看他,我受不了这个地方没有他。但我悄声离开,任由安东尼奥扯谎遮掩我跑出去和萨默幽会的现实。
我遏制住想向莉莉丝倾吐的yuwang,我怕这个让我自己都讨厌的人让她躲起来,如果连她也离开我了,那我还剩下什么呢?
萨默从来没有牵过我的手,真好笑,亲都亲过了,居然还会被牵手吓到。我坐在石礁上听他讲这片海岛以前是一座ai喷岩浆的活火山。多久,我问。他愣了一下,说一两百年前吧。现在呢?现在si掉了。海风吹起我的纱裙,他目不斜视,灵巧地跨越在高低不平的石柱上,我跟着他的脚步,踩在他刚踩过的地方。即便风吹过那些痕迹就会消失,但这还是奇异地令我满足。有一次我脚下一滑,在他眼皮底下从高处跌落,我本以为他会抱住我,结果他只是拉着我的腰带,把我稳稳当当拽直了身t。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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