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车劳顿让我很快睡了过去,这时即便给我一个草堆我也能就着发胀酸涩的小腿立刻入睡。尼诺来喊我时我才从床上爬起来。他瞥过我的视线,小声说了句对不起。这让我一头雾水。
“下午对你太过分了,莱拉,你吃晚餐吗?我给你介绍我爸爸妈妈。”
我穿上鞋子,接过他伸出的手。
晚餐在树下的y凉里,兰卡夫妇看上去好相处极了,兰卡先生穿着夏威夷衬衫,牛n放在他的左手边,他的盘子里是所有人一样的煎火腿和土豆泥。兰卡夫人和尼诺很像,丰满的下唇,上扬的凤眼。她招呼我坐在她身边,说我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nv孩。“我是赛琳娜,你带泳衣了吗?一会儿可以去沙滩逛逛。”
我点点头,土豆泥非常好吃。
“安东一向准备我们的晚餐。”赛琳娜眼角的细纹里都满溢着幸福。
晚餐后尼诺就找借口把我拉走了,自然没有机会和兰卡夫人一起去沙滩。他带着我去小树林捉蝉,把路边废弃的自行车彻底拆掉,摘过路边的白se野花,看花瓣在他手里因为挤压失去所有光泽,变成皱巴巴的一团……最后我们赤脚走在草地上,鞋拎在手里。夜晚的路灯并不强烈。这里的房子稀疏,旅馆和度假小屋就是全部,还有零散的酒吧餐馆。
“我本来想留下等你的,但行程已经定下来了。”
“没关系的。”我用脚趾夹起小草的叶子,仰头去看尼诺,却发现他低着头脸颊发红。我一下子不知道脚该放哪里了。
他让我坐下我就坐下,即便渗出的草汁把我的内k都弄得cha0cha0的。他的手宽大有力,指节压在我脚底板让我有种被顶穿的错觉。
“痛,你快停下。”我用另一只脚去对抗,踩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后推。他促狭地笑笑,给路过吹口哨的人群b划中指,然后把我的脚趾一根一根松了关节。
咔哒,咔哒。
我的心脏也鼓动如雷。满是星星的夜空下,他的心跳和我的同频共振,像鼓点一样跃动着让我眩晕。
上帝知道我此刻有多么糟糕。
我并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ai哭不是我的本意。尼诺从来都不擅长对付我的眼泪。
“你哭什么啊,我不弄你了。”他放开我的脚,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我们回去吧。”
他嗯了一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草汁和野花的香气顺着晚风膨胀开。太热了,我躲开,走在他前面。
那段路漫长又起伏,像极了我老家的路,我一向避免自己回到小时那般境地。g燥的太yan和贫瘠的土地,眼神空荡的人群麻木地做自己的事情。连笑声都是令人不舒服的。这里很好,没有方言,山是丰饶的绿se。
三楼没有的卫浴,我被告知去一楼洗漱,二楼属于兰卡一家,在那里洗澡会很别扭。他们睡得很早,尼诺曾经说过他的作息很规整,来嘲笑我的黑眼圈。好姑娘可不熬夜,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姑娘。我陷入了思绪,直到笔从我指缝里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只读了一会儿书的功夫,整栋房子就只剩下了夜灯。幸好没带恐怖故事,我抱着自己的睡裙,小心翼翼走下楼梯。白天还感受不到木质楼梯的不便,晚上它发出的声音就足以把每个使用它的人b疯。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尽头,我吓了一跳,差点儿尖叫出来。是安东尼奥。
“你还没有洗漱吗?”他问。我点头。是我把他吵醒了吗?他睡觉可真轻。
“跟我来,你在一楼会吵到他们的。”
“去哪里?”我小声问,安东尼奥穿着粉衬衫和牛仔短k,看起来不像刚从床上下来。
“泳池那边有个小淋浴间。”
他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都没注意这边还有一个泳池。到了后我才发现那个地方并不大,也不是我想象中的现代化泳池,它更类似扩大版的日式温泉的样式,但多了很多冷冽和自然的味道。安东尼奥一定很喜欢这里,我莫名笃定。
我在里面洗澡的时候,他就在外面等着。这有些奇怪,但又有些令人安心。淋浴间不是闭合的,任何人只要拐进遮挡的墙壁,就能看到我赤身0tshill的样子。
常年的灰尘累积给这件窄小的石砖房带来了绿se的常客,我不认识它们,但很轻易为它们开心。长在这个地方真不容易,如果有心我能把它们都当成杂草拔掉,也没人会怪罪我。
白炽灯下,它们叶子上盛的水珠闪闪发亮,水带来生机也带来不幸,它们的根系大多在水流的冲刷下0露出来。
我没有细想,匆匆洗好后就擦g身t,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安东尼奥坐在泳池边闭目养神,他的手扣在石墙边缘,身t微微摇摆,似乎在倾听什么。他没注意到我好了吗?我为这个想法羞臊起来,他带我来这里已经足够友好,我一个人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我鬼使神差坐到了他的身边。
“你不去睡觉吗?”他说。
“这里挺好的。”我跳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