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家弼还没开口,那位军官就说:“陆少,这次是麻烦你了。”陆关清倒也直接:“邢哥开口,我总要帮忙的。”邢家弼开口:“关清,我就不跟你说谢了。这是欧南,不管能不能治好,邢哥都欠唐家小兄弟一个人情。”陆关清可没把这份人情替唐松月往外推,他点头应下了,随后就给唐松月打电话,告诉对方人来了。唐松月很快就过来了,关省在病房里守着。见到唐松月,欧南伸出左手:“欧南,麻烦了。”唐松月和对方握手,如常的面带微笑:“没什么的。您先坐。”接着他对邢家弼点点头,问好。唐松月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一个药箱。在欧南和邢家弼坐下后,他直奔主题:“欧大哥,我先看看您的伤,若我处理不来,就等晚上爷爷回来让他给您看。”“麻烦了。”欧南并不知道唐松月的身份。出于对队长的信任,欧南也不怀疑队长怎么带他来给一个孩子看病。不过这里是首长才能进入的楼层,以他一个不过小小少尉的地位是绝对不可能到这里来,这样一个少年出现在这里身份肯定不同寻常吧。唐老爷子治疗陆战烽的事情属于绝密,医院凡是知道这件事的医生和护士全部签署了保密协议。邢家弼自然也不会向下属透露唐老爷子的事情。其实欧南已经放弃了,只是邢家弼不愿意看到他就此退役,同时也出于多年出生入死的战友之情不愿意欧南这辈子就成了残疾。唐老爷子能把陆叔叔从阎王殿拽回来,邢家弼就生出了希望。欧南在邢家弼的帮助下露出自己的整条右手臂。随着欧南仅穿着白色紧身背心的半个身体露出来,唐松月的表情也严肃了不少。欧南的整条右手臂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坑坑洼洼的伤口遍布,有新伤,有旧伤。不仅如此,欧南露在外的锁骨也有一大块深陷下去的伤疤。房间里很暖和,唐松月出声:“可以把衣服全部脱掉吗?”欧南楞了一下,接着就把衣服全部脱掉了。见唐松月不动,邢家弼帮欧南把背心也脱了下来。别说唐松月,就是陆关清的脸上都有了凝重。欧南麦色的上身疤痕随处可见。这是一位经历过无数次战火洗礼的优秀战士!欧南身上的伤疤让唐松月的一部分心神飘到了那间病房病床上正在熟睡的人。唐松月的脸上是敬佩,是尊重,他上前两步站到欧南的身后。对方的背上,同样有着许多伤疤。唐松月的表情令邢家弼对这个孩子也多了几分感激,感激他对于欧南这位军人的敬佩。“我们有许许多多的战士为了保卫家国受伤、致残、甚至是牺牲。松月,哪怕不能让欧南的手恢复如初,至少让他可以自理,我代表我们大队,谢谢你!”“邢队……”欧南很不好意思,虽然他受了伤,但他毕竟还活着。
唐松月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紧紧抿了下嘴,然后抬手放到欧南右肩的一个穴位上,问:“这里疼吗?”“不疼。”“有感觉吗?”“没有。”见唐松月这就开始治疗了,邢家弼和陆关清都自觉地安静下来。唐松月没有只检查欧南的右手臂。他在欧南上身的很多个穴位按压,一一询问欧南的感觉。检查完上身后,他让欧南穿上衣服,平躺下来,按压他下身的穴位。做完这些,唐松月从药箱里取出腕枕,为欧南把脉。唐松月检查的很仔细,自然也就慢了。邢家弼和欧南一句都没有催问,如果说一开始邢家弼还有些不放心唐松月的医术,那在唐松月这么一番检查下来,邢家弼多了些信心,或许唐老爷子的这位孙子也是位医学奇才。诊脉完毕,唐松月又特别检查了欧南的右臂。在唐松月收手,收起腕枕之后,邢家弼出声:“松月,有希望吗?”唐松月端坐,却是问:“欧大哥之前做过什么治疗吗?有带病例吗?”欧南回道:“做了神经接合手术。”说着,他单手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是他的病例和做的各项检查。唐松月只看了病例,那些检查的报告他没有看。看完病例,唐松月看向欧南,道:“欧大哥的手臂神经有坏死的,所以神经接合手术其实并不能算成功。”欧南点了点头。而唐松月接下来的话却让欧南和邢家弼“大惊失色”。唐松月把病例交回给欧南,说:“欧大哥的手臂可以治好,但需要至少六个月的时间。”陆关清惊呼一声,邢家弼的身子一震:“可以治好?!”欧南也全没了之前的冷静,愣愣地瞪着唐松月,怀疑自己听错了。唐松月对两人微微一笑,这样的笑容是陆关清最熟悉不过的安抚笑容。唐松月道:“欧大哥的神经只是部分坏死,之所以看起来没有恢复的可能是因为欧大哥本身还有很多的暗伤。这些暗伤阻塞了欧大哥体内的气血流通,从而影响了欧大哥的元气恢复。元气受阻,神经又如何能正常呢。我们的人体本身是有自愈功能的。欧大哥需要接受针灸、药浴等多种治疗,只要欧大哥能坚持,就一定可以恢复如初。”邢家弼深吸了口气,对仍在呆愣的欧南说:“今天回去我就打报告,给你请半年的假。”转向唐松月,“松月,拜托你了,需要什么你只管开口。诊金该收多少收多少。”说罢,他站起来对着唐松月就是一个军礼,“松月,谢谢你!”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