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会。”萧远抿了抿嘴,抬手撤了结界,“或许,不会。”“毕竟故事总要有个结局,谁才是这个故事里真正是‘主角’和‘反派’,故事真正的结局应该是什么,系统你不是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吗?”系统:【那你,尽量活着回来。】萧远:“嗯。”尽量吧。“哦,还有一件事。”萧远走了两步以后,猛地回头,语气里满是威胁的意味,“你要是敢跟渊清玉告状,打我小报告,我真的会扒了你的皮。”【】系统默默的缩了缩头,不敢吭声。这个压迫感,真的还是他的宿主吗? 并非神佛绛霄城今日的绛霄城格外的冷清,就好像已经预知到了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一般,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各个都在门外上了锁,站在街上,放眼望去,一个活物也没有,俨然已经成了一座空城。萧远离开了初云峰以后,便直奔绛宵城,但他在绛霄城外三里处开始,便没再御剑,而是改为步行,慢慢悠悠的走到了一座神庙前。庙堂里供奉的并非神佛,而是一位女子。“你当年走的干脆利落,可曾考虑过我以后要如何。”他站在神像前,仰头看着那个模样和他格外相似的神像,上面的障眼法早已被去除,如今的萧远看到的,才是神像真正的模样,而非多年前他带着容止远来这里时,看见的那副平平无奇的神女像的模样。正如容止远当年所说,神像的模样,确实很像即墨阙月。“有时候我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几百年前,你在回来这个世界以后,宁愿来绛霄城拯救万民,宁愿去攻略那个命不久矣的城主,也不肯稍稍移步,去看看我和那个人。”萧远嘴上这样责怪着她的无情无义,但还是提起衣摆,端端正正的跪在了神女像前恭恭敬敬的叩了三首。虽生而未养,但终归是即墨黎给了他一条命。萧远觉得自己应当是不恨的,但花费了几千年,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自己的生身父母。
何况还是这样的生身父母待到他叩完第三下,准备起身时,身后传来了轩辕靖的声音:“吾儿,可是已经做完了为父交代给你的事情?”身上同样是一袭白衣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每走一步,他脚下走过的地方便绽开了一朵淡蓝色的莲花,如梦似幻,身上的银色流苏穗子随着他的步子整齐的晃动着,宛若被激起涟漪的水面。明明应当是圣洁无瑕的人,但他却又有一种令人恐惧的威压萦绕在他周身,让人不敢靠近。萧远双目轻阖,强压下去眼底的厌恶,双手撑地,默默的对着神像再次叩首,“天道大人若是不信我,又何必将事情交代于我?”“吾儿既是吾身边最为亲信之人,何来不信任之说?”“是吗?”萧远起身,走到了神像前,燃了三柱香,依旧没有要回头看他的意思,“天道大人所谓的信任,是指你不敢以真身来见我,只找一个分身来暗算我这件事?”在萧远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他骤然转身,手中掷出了三枚银针,直奔轩辕靖的眉心刺去,但那三根银针在行到一半时突然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在空中发出了“叮”的一声,其中两根银针当场掉到了地上,随着银针一起掉落的,还有两枚极其精细的冰凌似的透明的飞针,若不仔细看,怕是根本发现不了它们的存在。最后一根银针依旧朝着轩辕靖的方向刺去。“轩辕靖”看见了银针,也没有要躲闪的意思,眼底带着几分笑意的盯着萧远,似乎是在看他,又好像是在看他身上沾染上的,已经干涸了的血迹一般。他胸前的鲜血好像大片的红梅绽放在雪地里,就连遮面用的白纱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迹,但是细看下去,萧远身上甚至没有受半点伤。——那些血,都是容止远的。银针在碰到“轩辕靖”的一瞬间,直接从他眉心穿了过去,萧远手中召出灵力,跟着银针飞出的方向直直的一掌拍向了他的眉心。然而就在萧远即将碰到他的一瞬间,“轩辕靖”竟不紧不慢的抬手,抓住了萧远的手腕,随手一甩,直接将他朝着神女像的方向丢了出去。萧远在飞出去的时候和神女像擦身而过,并未损伤到它。他撞上墙后重新摔到了地上,脸上遮面用的白纱因为刚刚被神女像的一角划过,已经裂开了一道长条状的裂口。见此,萧远索性扯下了脸上的白纱,将其丢到了地上,又随手抹去了脸上被划破的伤口周围的血迹,撑着身子,仰头看向了轩辕靖的方向,“呵,天道大人您终于还是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继续畏畏缩缩的躲在你的神殿里。”原本的替身便已经给足了威压,让人不敢靠近,如今轩辕靖亲临,整个神庙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在他抬手抓住萧远手腕的一瞬间快速枯萎,化为齑粉,“吾儿,还是这般自不量力。吾既有本事以凡人之身修为天道,主宰一方天地,又岂是尔等能撼动的?不过是蜉蝣撼大树罢了。”“蜉蝣撼大树?我倒不这样觉得。”萧远冷笑了一声,双手捏诀,身后同时浮现出了长君和长歌两把剑,“我既然能先杀了容止远,稳住这个世界,天道大人又如何敢确信,我被逼急了以后会不会与您同归于尽,九泉之下与他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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