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恢复了常态,几乎没有几个人因为亦故离的死受到影响,也没有太多的人去注意亦故离的死。“掌门有本事拦我,刚刚又为何不拦住他?”萧起云被凤疏齐拦在灵堂前,眉头拧起,脸上满是不理解:“你明知七长老是假死,明知玄息玉不会对七长老手下留情,为何要放任玄息玉烧毁七长老的身体?”“如今倒好了”萧起云别过脸去,苦笑了一声:“七长老彻底救不回来了。凤疏齐,当日我与你说我的主意,是觉得你值得信任,觉得你不会害七长老。可是你告诉我,凤疏齐,你告诉我,你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凤疏齐的嘴角动了动,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灵堂,并未言语。“呵,罢了”萧起云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两步,“终究是我不该信你。”空中一缕风吹过,卷起二人鬓边的碎发,在他的这句话落下之后,萧起云和凤疏齐僵持在原地,都沉默了许久。 解释与否,重要吗?二人在灵堂前不知僵持了多久,凤疏齐看着萧起云,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好了,别演了。”一只灵蝶扑动着翅膀,从二人身边悄悄飞过,并未打破二人间微妙的气氛。“掌门哪里看出来我是演的了?”萧起云向后退了一步,说的话依旧严肃,但是表情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七长老如今尸骨无存,已经回不来了,我又怎么可能陪你演戏?”凤疏齐微微一挑眉:“是吗?”说话的时候,他和萧起云一前一后的向着灵堂内走去,在跨过门槛的时候,问道:“什么时候看出来的?”“从你开始刺激玄息玉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空气中最后一缕魔气被风吹散,足以证明玄息玉的神识已经彻底离开了长阙山,萧起云索性也不再和凤疏齐比演技,“按照你我先前的计划,是让亦故离假死,躺在棺中,以此来让玄息玉死心,并且趁机重创他。而掌门却突然改变了思路,一直在刺激玄息玉,我便觉得事有蹊跷,或许你有别的打算。”凤疏齐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你就那么相信我?”“自然。”萧起云追问道:“所以,掌门你用的替身是什么?傀儡偶人?”凤疏齐点了点头,“是当年玄息玉假死脱身用的那个傀儡偶人。他当年金蝉脱壳,成功假死后,刺激的七长老几近疯魔,我如今不过是让他还债,一报还一报罢了。”说话间,二人已经越过的灵堂,来到了后面房间的一个书架前,凤疏齐抬手拧动上面的机关,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何况魔族生性多疑,玄息玉能坐到魔尊这个位置,必然不会轻易相信亦故离已经死了这件事,所以,我才临时改了主意。”凤疏齐继续说:“只不过你我身边,或许有魔族派来的奸细,为了避免消息外泄,才瞒着你的。”
机关被触动,原本靠墙的书架从中一分为二,向着两旁挪去,萧起云跟着凤疏齐进了密道后,又问了一句:“那若是我看不出来今日的不妥之处,掌门岂不是要被我误会一辈子?”仔细想想,或许容止远与凤疏齐,原主沈弦上和凤疏齐之间,并非有什么血海深仇。或许造就一切怨恨的根本原因,只是因为凤疏齐的不解释。“或许吧,不过你和我想象的一样聪明。”凤疏齐笑了一声,“何况,真相重要吗?其实对于受了委屈的人来说,说出真相,并不能将他此前受过的委屈化解,也不能避免以后的委屈,所以罢了,其实这一辈子如何,谁又能说得清呢”何况他这些年已经被太多人恨,也不在乎因为这件事,再多一个人恨他了。“那容止远和沈沈十三长老呢,对于他们来说,真相也不重要吗?”一提起误会,萧起云莫名的便想起了他二人,虽然他不明白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误会,但在想到这件事的时候,还是随口就问了出来。他总觉得凤疏齐不是会为了一己私利去祸害别人的人,但是话说出口以后,萧起云才发觉自己不该问这件事。虽然容止远如今算是他徒弟,但是深究下来,他并不算是长阙山的人,对于长阙山的事,或许也无权过问。凤疏齐微怔,大抵也没想到萧起云会突然提起他们二人。他摇了摇头,说:“他二人看到的,就是真相。虽然我有自己的苦衷,但我害了他二人是真的。所以我觉得,我没必要去用我的一面之词,用我的苦衷,去要求别人的原谅我。恨我也好,怨我也罢,这只不过是他二人的事罢了。”若是放在五年前,他或许还想着有朝一日能把这些事情和他们说清楚说明白,想着或许能够重归于好,摒弃前嫌,但是五年过去,凤疏齐也莫名的觉得累了,甚至好多次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坚持什么。明明一开始他只是想保护容止远,想救容子月出来,可五年来,他不仅没能保护的了容止远,更没能救回容子月。解释与否,已经无所谓了。说话间,二人已经穿过了狭长的密道,到达了一处较为宽敞的地方,而本应死去的七长老,如今正完好无损的盘坐在墙角的软榻上调息。 萧起云他脑子转不过来了“七长老。”萧起云见了亦故离,快步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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