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凡在模拟人脸上,不断变换性别和唇形,以及唇裂发生的不同部位,并根据相应情况介绍不同版本的浩然方案。一开始,如果说大家都还是带着审视和批判的目光看张子凡的演示的话,渐渐的,他们发现自己怎么忽然有一种想跪的冲动?不同于李春红教授基础研究的枯燥晦涩,临床术式创新要直观得多。哪怕是从来不拿手术刀的内科医生,只要有一定的临床功底,看明白张子凡如此生动的介绍就毫无障碍。至于本就是颌面外科专业的医生,这时候在心里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卧槽,我怎么没有想到!”的确,很多术式不过是几个定点、几个切口的改变,但就会造成天差地别的临床效果。作为经验丰富的颌面外科医生,他们不是没有过自己的想法,甚至在临床手术中,他们曾经也对某些具体病例做出过微小的创新。但这种程度的创新,与张子凡系统全面的工作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前者好像是原始人偶然发现了一些可以食用的草籽,后者则是神农定下五谷,并广泛传授这些知识!他们见到张子凡条理清晰、仿佛是唇裂治疗指南似的教学,不禁悔恨,如果当初自己再坚持坚持,会不会也有一些收获?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神农之所以是神农,这是因为他尝试了百草。张子凡之所以能罗列出这十八条术式,是因为他预设过了几千上万条无效的术式。他们当初的灵光一闪,其中99通向的都是徒劳无功的结局,想要在已经成熟的领域,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搞创新,实在是太难了。但不管怎么说,此时大家心中都已经确信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中俄的口腔颌面外科教材,或是欧美的头颈外科教材,未来恐怕都需要推出新的修订版了。当然,这还需要过程。毕竟张子凡的术式看上去相当靠谱,不但理论足以说服众人,演示过程也十分完美。不过现代医学终究是要靠临床数据说话的,张子凡的研究成果要被完全认可,还需要时间的检验。只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只是迟早的事情。由于之前的乌龙事件,张子凡的讲座略微超出了一些时间,不过主持人知趣的没有去打断。张子凡将十八种术式全部演示完毕,向观众们鞠了一躬,道:“以上就是我在唇裂修复方面做的一点小小的工作,希望能够给大家带来启发,不足之处请多指正。”在足足两三秒钟的死寂之后,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半数以上的学者们全都站了起来,为台上这名年轻的演讲者献上应有的尊敬。赵士华神情复杂的拍了拍周厚生的肩膀:“老周,你可要挺住!”王冠福忍住强烈的笑意,摇头道:“老周,你们附一医院不愧是大户人家,这样年轻的独角兽都舍得往外推!要换成我,什么千人计划、长江学者,统统都得给人报上,不捧在手心里我都不放心!”
周厚生一张老脸已经完全绿了,在心里已经把李明全家问候了不知道多少遍。不过作为文化人,他当然不能这么讲,只好摇头道:“我们要尊重年轻人的个人选择,再说了,张医生能有今天的成就,当然也离不开我们附一的培养!”就在这时候,一个中年人猫腰小跑了过来,一脸兴奋的附耳在王冠福耳边说了什么。随即,王冠福哈哈大笑,拍着周厚生的肩膀道:“看来张医生的成就也有我们z大的一半功劳呀,已经查明了,张子凡是我们z大医学院2010届的校友!回头我得在校报上发篇文章,号召我们z大学子好好学习张医生这种创新精神!”……王冠福大仇得报,春风得意,另外一边,特鲁多教授则对自己的翻译非常不满。“郑,你是在为一名医者做翻译,必须要具备基本的专业词汇,你贫乏的语言、低级的词库,毁了这场外科讲学的盛宴!”特鲁多有理由生气,他虽然不是颌面外科医生,但同为外科系统,对于张子凡的讲座很感兴趣。尤其是那个年轻人在模拟软件上进行的不同手术,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听着周围中国同事们此起彼伏的惊叹声,特鲁多犹如不懂日语的看片宅男,虽然不懂,却知道这十分精彩。郑森明从酒吧和轰趴里学来的纯正美式英语,当然不可能有什么高深的专业词汇储备。他给特鲁多做的翻译错漏百出,让这个老外抓狂不已。郑森明点头哈腰的道歉道:“教授您放心,我立刻让我母亲安排一个英语熟练的医生过来辅助我的工作,绝对不会影响您后续的访问交流!”特鲁多说道:“这样最好,除此之外,郑,一会你去帮我邀请一下这位年轻学者,我希望与他共进晚餐。”“教授您怎么能和这样的人一起吃饭呢?他只不过是个普通医生而已!”郑森明急了,在他眼里,只有自己这样深入学习过西方先进礼仪的上等华人,或者是国内的大专家,才配得上和洋大人一起吃饭啊!这个张子凡他已经托人调查过了,就是附一辞退的一个穷瘪三,他凭什么!特鲁多不满的道:“郑,你只是一个phd,而张他是一个 real doctor,你绝对不能这样侮辱一位real doctor!”郑森明愣了愣,这才想到,在北美畸形的社会制度中,医生这个职业社会地位高的可怕,甚至远远超过了正常的尊敬范畴,成为了某种毒瘤。比如说,在加拿大,任何一名牙科医生想要拿到执业执照,就必须要等上一名牙科医生退休。目的就是为了人为制造医疗资源紧张,确保牙科医生超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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