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离地这么高,他们不像是自己上吊。”玫瑰捂着嘴咳嗽,又咳血。她愈发憔悴,皱巴巴的脸蜡黄。“只要不妨碍我们,他们怎么死都无所谓。开始找钥匙。”霍子川话糙理不糙,继而他们分头翻箱倒柜。玫瑰颤颤巍巍地弯腰翻沙发,一直用卫生纸捂口鼻。如果灰尘入鼻腔,她的呼吸加倍困难。一小束银白的卷发又掉落,玫瑰无比心疼。她深知这副身体坚持不了一天,焦急亦无济于事,便把丧气和悲观的情绪深埋心底,努力帮忙找钥匙。霍子川早早在背囊找出换下的衬衣,包裹口鼻才搜索。与其皮肤沾灰尘,不如闻烧烤味。他负责找床、床头柜和床边的书桌,通过深蓝色的床铺和深褐色柜子,看出这是男人的卧室。待他弯腰查看书桌,后方悬吊的尸体已不见。三人浑然不觉,专心致志地找钥匙。霍子川拉开抽屉后发现几个药瓶和一个泛黄的信封。他晃了晃,手感不重,失望地拆开信封,内含一封发黄的信。信的内容是英文,对他而言不是难事。“这里有一封遗书,”霍子川拉下面巾快速浏览,得出一个结论:“应该是年轻的马丁写的。床上的枕头只有一个,没有女性用品,应该是单身男人的房间。”“念来听听。”王小犬钻进壁炉搜,因此声音闷闷的。霍子川翻译成中文:“我已经忍受不了这种环境,我寻求解脱。这里的人疯了,全是疯子,我受不了了!再见,我的家;再见。”“啊?”王小犬疑惑地爬出来。“内容奇奇怪怪,没什么逻辑。”“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语境颠倒,语句的逻辑不强,证明这人写遗书的时候已经精神崩溃,无法正常思考。这封信只为了抒发内心的不安和痛苦,有抑郁症的症状。”霍子川紧皱眉头,犯职业病。他开始联想何种环境导致写信的人崩溃,跟湖边的度假屋有没有联系。度假屋一带有杀人狂出没,而一楼书房也出现变态老人、二楼第一个卧室出现嗜血的女人,种种迹象表明当中有联系,这些“人”的精神都有问题。突然头顶的阴冷之风打断他沉思,紧接着背后一沉,不远处的玫瑰惊声尖叫。他看到玫瑰背后探出一张灰得泛紫的小孩脸;玫瑰则看到霍子川背后伏着一头褐色长发。两人面面相看,一个惊恐,另一个满脸厌恶。王小犬迅速抬头看悬尸的位置,却先望见天花板爬着一个男人。“沃德天,蜘蛛侠吗!”天花板的男人闻声昂头望他,随即飞快地爬来壁炉的方向。不容分说,各自脱困。霍子川背后如贴寒冰,对方的头发挠痒他的脖子。一瞬间,他恶心得起鸡皮疙瘩,厌恶地手抓背后的脑袋。他忘了自己是老年人身体,力气够不上过肩摔,结果扯着女人的头发向前。这长期没洗过的头发既沾灰尘又沾蜘蛛网,污染他的视觉。恶感刺激他加大力度扯,扯落一块头皮。肮脏的东西!他急忙扔掉,余光总有女人黑乎乎的伤口在晃。鸡皮疙瘩顿时变成发痒的荨麻疹,他再无法忍受,爆发洪荒之力扯她一大把头发。偏偏这个时候,女人的双臂缠着他的脖子。这胳膊呈现一块块尸斑,尽管没尸臭,但他自动脑补尸体内部长满蛆、五脏六腑腐烂。
霍子川脸色惨白,被强迫直面女人青紫的脸。“嘿嘿嘿!”女人张嘴,露出黄而发黑的牙齿准备咬霍子川。此时此刻他宁愿死。“滚!”双手拗断女人的头颅后,霍子川紧绷着脸推开还能动的女人。既然她不肯松开自己的脖子,他无须客气,狠狠地掰断女人的胳膊。当女人摔落地,他抽出书桌的抽屉砸女人。不知砸了多久,直到玫瑰和王小犬来拉开他,他才清醒过来。地上的女人上半身如同一滩烂泥。“你的脸全是红色小疙瘩,怎么了?”王小犬第一次见失去理智抓狂的霍子川,有点害怕。人家说有些心理医生也有心理病,莫非他也……眼球泛血丝的霍子川缓一缓神,目中退去戾气恢复清明。“遇到肮脏的东西就会长,过一会就会消退。”王小犬识趣地闭口不提刚才的突发情况。而霍子川不再说话,也不再看女人一眼,背向王小犬缓解情绪。余下男人和小男孩,他们看到女人被砸成烂泥,愤怒地冲过来。机警的王小犬扯下床单,等他们跑近就笼罩然后一顿狂揍。哐当,有东西掉落地板。“是白色的钥匙!”玫瑰弯腰捡起来。白色钥匙沾着黑色的污渍,她忍着恶心刮干净,放好在衣兜。恰逢其时开门声响起,三人警惕侧目。“终于赶上你们。”杰克和胖子满脸欢喜,看到地上被被单缠的两个人便皱眉。“这里也有幽灵?”“幽灵?”“对啊,那个肥婆一烧就变成透明。”王小犬了然。“我们找到白色钥匙,你们呢?”“找到蓝色,藏在那恶心的浴缸里面。”霍子川不禁打冷颤。怕他又抓狂,王小犬快速转移话题:“这个房间没价值了,我们马上转移找张那一组。”五人从客厅另一扇门离开,任由地上的两父子挣扎。下一个卧室挂着一对夫妻的画像,男的正是一楼画像中的中年人。不过床上只有一个枕头,床边的梳妆台空空如也——夫妻关系已经割裂。倒是床头柜上躺着一个堆积灰尘的信封。“难道也是……”王小犬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信。他浏览一遍,倒吸凉气:“好恶毒的话,写信的人也有精神问题。”霍子川凑过去看信。“那个碧池欺骗了我,我变成鬼魂也不放过她!她夺走了我的一切,剩下父亲的大屋,如果连大屋也守不住,我就是废物!我要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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