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宴祁真的在一起了,说起来这段缘分也是天定,宴祁奶奶说过你是个好姑娘,我相信她。”他提起奶奶之后顿了一秒,“我和宴祁的不和由来已久,没有想让你从中调和的意思,只是今年奶奶去世,就算不按情分,按照老家的规矩,也希望你能跟他好好沟通一下,如果有可能,今年春节我们一起回荣港过。”
这场心理战,闻道升显然比她技巧更高,谈及给苏向群带来的利益驱动不了她,又开始打亲情牌,说起奶奶去世后的规矩,这让苏晚青想起来离开荣港前闻宴祁和翟绪说得那句话,人走了以后,孝顺都是给活人看的。
当然,所谓的规矩对他来说可能并不重要,但他还是利用了这一点。
苏晚青的耐心逐渐疲乏,开口说话,语气不卑不亢,“闻总,如果您有任何安排,建议您和闻宴祁直接沟通,我说过了,我改变不了也不想改变他的想法。”
“还有一点,虽然我还年轻,但我也知道,托人转达的话无论再真心,总是不如当面说来得有诚意,不管是愧疚还是关爱,高高在上的表达是没法让人真正感受到的。”
不疾不徐地说完,她拎起了自己的包,朝两人点头示意了一下,“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没有再去看两人的脸色,苏晚青起身走出咖啡馆,刚走到路边准备打车,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梅清追出来,表情又有些歉意,“今天把你骗出来是我不对,但我也没别的办法了。”
苏晚青抿了抿唇,“我能理解,但我帮不了你。”
“春节不行的话,”梅清眼神闪烁,“明年你们要办婚礼吧,可不可以让他出席?”
苏晚青露出为难的表情,“我没法儿就这件事劝说闻宴祁,其实,他上午才刚刚带我去过他妈妈的墓地。”
梅清表情惊诧了几秒,随即落寞下来,“老闻年轻的时候是很混蛋,我也知道宴祁不会原谅他,但这么多年他也尽力在弥补了,他也并没有想让宴祁完全接纳原谅,只不过是想偶尔参与一下他的生活,而且”
她仿佛鼓起了勇气一般,“老闻去年出过一场车祸,创伤性颅脑损伤,几个月前去复查,医生说可能引发了神经退行性疾病。”
苏晚青心口一紧,“什么病?”
“阿尔兹海默症。”
苏晚青沉默了许久,缓缓拨开了梅清的手,“我会向闻宴祁转达这件事,但其他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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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梅清以后,苏晚青就接到了闻宴祁的电话。
会议结束,他要来接她,苏晚青看了眼周围,给他报了个地址,然后又说,“你陪我逛会儿街吧。”
闻宴祁毫无犹豫地应下,“行,找个地方坐着等我。”
二十分钟后他就到了,停好车,两人去了商场。
春节在即,公司马上要举办年会,第一次参加,doris和nile都置办好了战袍,她也想给自己买条漂亮的小礼服裙。
进入一家店,苏晚青挽着闻宴祁的胳膊四处看,想起刚刚听到的话,不动声色地开口,“你不想问问梅清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闻宴祁看起来在认真地帮她挑选衣服,修长手指在衣架上划过,指节上的伤口还没好,泛着淡淡的青紫,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想说吗?”
“其他的不想说,但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
苏晚青把闻道升生病的事说了出来。
闻宴祁听完后表情未变,连怔忪都没有,语气散漫,“那还挺可惜的,他亲手打造的商业帝国无人继承,如今自己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苏晚青又看她一眼,叹息道,“梅清以后的日子应该不太好过了。”
“你跟她关系还行,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让她跟你说,力所能及的事能帮就帮,”闻宴祁挑了件裸粉色的吊带连衣裙出来,“可再多的,我也给不了了。”
苏晚青在说出口之前,大约也猜到了他的态度,闻宴祁看起来寡恩,但其实也是重情的人,当然,重得不是闻道升的情。他们俩和梅清的关系向来还算不错,梅清为人热情,性格也爽朗好相处,即便是惦记着当初那点来往的情分,有朝一日她真遇上什么棘手的麻烦,闻宴祁也不会坐视不理。
沟通好,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接过闻宴祁手中的衣服,犹疑开口,“这件是不是过于暴露了?”
吊带小v领的设计,下摆是鱼尾款式,好看是好看的,就是后背几乎是真空的,苏晚青没穿过露肤度这么高的衣服,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先去试试,”闻宴祁把她往试衣间里推,“不行的话,外面再套件西装。”
苏晚青看他这么积极,狐疑了几秒,问道,“瑞思年会,你也要去吗?”
闻宴祁立在一盏吸顶灯下,眉峰轻挑,“你想让我去吗?”
“随便啊。”苏晚青随手撩起裙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你要是去的话,就跟我一起呗。”
闻宴祁唇角弯了几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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