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琴之似乎在忙碌,那边杂音很重,她语气爽利,“你怎么知道的?本来打算明天告诉你的。”
苏晚青靠在栏杆上,看着白茫茫的夜空,沉声问,“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去?”
“你爸说他住不惯这里,没有能走动的亲朋好友,也是正好,马上要过年了,你之前读过的那个初中要翻修,你舅工程公司中标了,让你爸回去帮忙。”
查琴之说着说着,声音远了几分,像是在责怪旁边的人,“小心一点,床头柜都被刮花了!”
苏晚青惊诧过后,胸腔内吸入一股冷风,“现在就搬?”
查琴之:“没,今晚简单收拾一下,明天搬。”
“哦。”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回去住哪儿?”
“你姨住得那个小区对面不是有片自建房吗?两层小楼就12万,我上周回去看了看,除了只有小产权证,其他没什么不好的。”
苏晚青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沉默了会儿,又听见她说,“店面盘出去了,收了10万,我明天打你卡上。”
“不用了。”
“要的。”查琴之的语气突然也低沉了几分,“你结婚,我和你爸都没钱给你拿嫁妆,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房子你不用担心,这一年我和你爸开店也攒了些钱,再找你舅舅借一点,买得起,你放心。”
她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似乎去意已决。
苏晚青最终也无话可说,“那我明天去帮你收拾。”
查琴之:“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你明天来搬几箱水果回去,送不完,我和你爸也带不走。”
“好。”苏晚青应了声,“车子找好了吗?”
查琴之这时倒沉默起来,犹豫了几秒才说,“昨天依依顺路过来,听我提了这事儿,说会帮我找辆小皮卡。”
她语气中小心翼翼一如从前,可苏晚青已经不介意这些了,最后说了句“知道了”,然后便挂上了电话。
又看了会儿夜空,毫不设防地转身,然后就撞进了一个怀抱。
闻宴祁穿着黑色风衣,领口上还有风尘仆仆的霜寒气,原先在夏天总看他穿衬衫,薄薄面料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线条,已经是非常养眼的身材,没想到穿上这种挺括的大衣,宽肩长腿,愈发显得高挑有型。
苏晚青顺势钻进他怀里,手掌顺着他的腹部向上,不动声色地占了会儿便宜,直到手被捉住。
“还摸?”低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苏晚青把脸在他胸口上蹭了蹭,那天她化了一点点淡妆,大约是把粉底蹭到衬衫上了,但她有些故意的恶意,瓮声瓮气地撒娇,“谁让你偷听我打电话。”
闻宴祁垂着看着脑袋不停晃动的小人,轻笑一声,把人揉进了风衣里,贴近了他的心臟,“给哪个野男人打电话呢,听不得?”
“什么野男人!”苏晚青泄愤似的抓了把他的后腰,“你天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闻宴祁沉声笑,“掐坏了不能用了。”
可他明明很享受,圈着她的手顺着毛衣下摆滑进去,苏晚青怕凉,扭了一下,他又不动了。
露台风大,两人抱了会儿,苏晚青吸了吸鼻子,“其实你都听到了吧?”
闻宴祁抚着她的头髮,“嗯。”
“你明天陪我一起吗?”她仰起头,声音软糯,“去送送他们,好吗?”
闻宴祁在她鼻尖上落下一个吻,“没问题。”
回去吃完饭,邢姨走了。
闻宴祁切了一盘果冻橙,端着走出厨房,就瞧见苏晚青蹲在露台的滑轨上,没穿外套,连鞋子也没穿,小小地窝成一团,头髮软软披在肩侧,目不转睛地在看她自己种得那些辣椒和蒜苗。
他走过去,一隻手端着盘子,一隻手把人拉起来。
“不是说要看电影?蹲这儿干嘛?”
苏晚青郁闷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说要看电影了,是你想看吧!”
“不看也行,”闻宴祁托着她的后腰,一把带过去,让她贴近了自己,下颌抬起,锋利的线条在光点下显出几分桀骜,“那回房间,直接切入正题。”
苏晚青瞪着他,眼底潮湿,“那还是看电影吧”
闻宴祁仰起头,唇角勾出一抹轻笑,牵着她走进影音室。
今天看得还是个喜剧片,闻宴祁特意找的,可苏晚青看得心不在焉,靠在他肩膀,一会儿看看屏幕,一会儿又玩玩手机,心事重重的样子,时不时还叹两声气,音调拉长,带着几分余韵,像是故意等人来问似的。
闻宴祁“啧”了声,双臂拢紧略一抬力,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苏晚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坐稳后才想起来瞪人,“你干嘛?”
闻宴祁抽出一隻手,握上遥控器把电影暂停了,再垂眼看她,语气懒散,“说吧,又怎么了?”
“没怎么”苏晚青慢腾腾地说着,抬头看了他一眼,“闻宴祁,还有半个月就是春节了,你打算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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