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是个啰里吧嗦的性格?”苏量依不耐烦地朝她摆手,“那你自己回去吧,我走了。”
目送着她离开,苏晚青才回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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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方礼苒的电话刚巧打过来。
她看了发在群里的照片,觉得很适合,就是客户那边同步了新想法,展览延期至两天,但这样的话,就会影响那家餐厅老板做生意。
“只要酬劳到位,这个应该可以沟通。”苏晚青走进楼道,先是踩亮了声控灯,然后边上楼边说,“而且据我观察,那家餐厅的顾客基本都是年轻人,赶野的展览在网上宣传力度很大,如果真的在他们家举办了,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免费给他们餐厅宣传引流了。”
方礼苒:“那行,等明天餐厅老板给你打电话,你跟他就这一点好好沟通一下。”
“我明白。”
电话挂上之后,苏晚青把手机夹在胳膊上,从包里翻钥匙想要开门,可钥匙刚找出来,寂静的楼道突然传出什么声音,很细微的,像是带着电流。
她愣了一秒,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拿起来,才看到原来刚刚不小心拨了闻宴祁的电话出去。
“喂。”她把手机拿起来贴在耳边,“不好意思,我刚刚按错了。”
闻宴祁懒懒的声音从听筒中扩散出来,“没事,吃饭了吗?”
俩人将近半个月没有联系过了,骤然听到他的声音,苏晚青鼻腔有些泛酸,哽了一会儿,才轻声答道,“吃过了,在外面吃完才回来的,现在刚到家。”
“嗯。”闻宴祁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还在叮嘱她,“看了天气,滨城明天降温,你多穿一点。”
“知道,我已经穿上羽绒服了。”苏晚青想起他很久没有说过奶奶的情况了,又试探着开口,“奶奶能做手术了吗?”
闻宴祁的呼吸声绵长,良久,说了声“还不行”。
苏晚青皱眉,“为什么还不行,不是都调养一个多月了吗?”
“你不用瞎想,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的。”闻宴祁说完,那头响起什么声音,他又要结束那通电话了,“这边有事,先挂了。”
苏晚青握着手机,没有应声。
闻宴祁大约是察觉出她的忐忑,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过后,他的气息重新清晰起来,嗓音温润了几分,好像是在安抚她似的,“你好好照顾自己,医生说奶奶各项指标都不错,做完手术,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
苏晚青放下手机,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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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波士顿麻省总医院外的花坛边,闻宴祁一挂上电话,脸色就沉了下去。
细雨霏霏中,翟绪走到他身边,皱着眉,“为什么不跟她说实话?”
明明老太太刚被推进手术室,五个多小时的手术时长,他连进去等的勇气都没有。
“说了让她提心吊胆吗?”
闻宴祁收起手机,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抬眼看他,目光平直,让人瞧不出什么情绪,“奶奶跟你说了什么?”
翟绪小舅妈上周结束探亲回了波士顿,翟绪也跟着一起过来了,他向来闲着无事,跟老太太也算亲近,就陪着在这边住了几天,老太太什么都吃不下,瘦得形销骨立,他就负责给她老人家解闷逗乐子。
进手术室前的十几分钟,老太太特意把闻宴祁和闻道升赶出病房,隻留了翟绪一个人,不知道叮嘱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让我找纸笔,她口述,我执笔,写了一封信。”
翟绪寡声说完,脸色颇有些哀戚,将一张纸塞进他手里,“给苏晚青的,她说有些话是才想到的,怕自己没机会说了,让我写出来,如果她出不来,就托我带给苏晚青。”
闻宴祁立于风潇雨晦的天光下,垂首看着雪白纸张露出来的一角,指节逐渐泛白。
半晌,他将皱皱巴巴的纸张熨平,重新折好,清哑地应声,“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重逢。大家可以猜猜奶奶在信里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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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孤身一人。◎
那一夜苏晚青睡得很不安稳, 凌晨时听到细微声响,惊醒后起身查看,杨沅沅正蹑手蹑脚地换鞋。
听到开门的声音, 她抬头,看见苏晚青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门口, 一脸歉意,“不好意思, 还是把你吵醒了。”
“没事。”苏晚青捂着胸口,试图缓和噩梦后的心悸, 走到厨房倒水,“怎么那么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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