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怀光瞧了眼满屋子的人,拍拍手,从外面进来几个伙计,连推带搡地将屋子里的人都带了出去。屋子现在只剩下扈帐房、瑞雪、卓子以及崔怀光自己:“你说吧。”“就是那日,有人来找赵少爷。”赵少爷?眼瞧着卓子指了指后面,瑞雪明白了,他说的是在后面雅间的赵希厚。“你不是说,那天来找他的是个姑娘?”“是啊!那日他是跟着个姑娘来的,我跟姑娘说过这个人先头几日就在咱们店外面张望过,每回都是跟在赵少爷身后。”跟着赵希厚?那会是什么人?崔怀光瞧了卓子:“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起?”“那天您不在,是商掌柜的在。那个姑娘一进来就说要咱们后面的雅间。掌柜的您是知道的,能进咱们后面雅间的不过是几个人而已。我脑子里就根本没这号人出现,就没让她进。后来她发了好的火,商掌柜出来赔得礼,送了他们两包点心。后来他们的马车还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才走的。”崔怀光开口道:“那个姑娘的长相?”“她当时戴着帷帽,我瞧不见。不过瞧着她身上的衣裳料子不差,除了这个,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也是随从打扮。”卓子将那人的长相说了遍,扈帐房很快便将画像画了出来。“拿着画像去找岂不是大海捞针?”扈帐房揉揉手腕,挑起眼皮瞧了下瑞雪,失笑道:“你方才白听那个韩进的话了?”瑞雪微微一愣。“那个韩进方才说,是姓赵的人家。又说那家的太太跟沈大人家的太太是亲戚,那家的姑娘叫沈夫人为姨母……”剩下的已经不用扈帐房多说,答案已经出来了。瑞雪记得漕运总督沈大人的夫人同赵二太太是姨表姐妹。那就是——赵二太太!瑞雪掩住自己的嘴巴。赵二太太知道是她了,盯上她了。难怪那个妇人先前在前面苦恼的时候,唯一说出来的菜就是她做的鱼圆汤。那个“尸体”在乐民楼吃了多少天的东西,那么多拿手好菜,为何最后只记得她做的鱼圆汤?当时她就觉得这有些奇怪,原来是这样,若不是“诈尸”,最后所有的事都会落在她的头上,她会被入监。这也是她的做法。自己该离他远些。赵希厚经常往这里跑,一定是引起赵二太太的怀疑,所以才会盯上她。她干脆走远些,要不,去找爹?宋夫人不是说,爹很有可能在京城么。那她就去京城好了。崔怀光同扈帐房对视一眼,瞧着已然是苍白脸颊的瑞雪微微的摇摇头。这些日子,他已然知道王九指原先是在赵家做厨子的,可是为什么会出来,甚至是从商可胜那里知道瑞雪刚来南京时的窘迫的原因,还有他们父女对来南京以前事的缄口他都不知道。现在想想,估计这个事情就出现在那位赵太太的身上。这位赵太太……扈帐房站起身,深深地瞧了眼瑞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是什么意思?瑞雪愕然地看着神秘的扈帐房。他是在告诫自己要直言面对?她要怎么面对?她能比的过赵二太太么?原来以为只要有钱,又是在南京,赵二太太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是现在看来她可以利用任何方法堂而皇之的解决她。她能怎么办,她可以怎么办。崔怀光微微一笑,看来他们不使点手段,这位赵太太是不知道他们的厉害。他笑着拍了拍瑞雪:“夫人常说一个人的力量单薄,但是几个人和在一起那就不一样了。大姑娘,别忘记了,这店也有夫人的心思。”“射人先射马。”短短的五个字又出自扈帐房之口,他总喜欢说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瑞雪看着崔怀光同样神秘的一笑,她明白了。他们是要打掉赵二太太的仰仗。可是赵二太太的仰仗不就是赵二老爷么。“不行……”瑞雪当然知道宋夫人的本事,可是这么一来事情不就闹大了?会不会牵扯到赵希厚还有赵老太爷他们。崔怀光笑着道:“瑞雪,来而不往非礼也。若是不还击下,那位赵二太太还以为咱们乐民楼好欺负。我保证这事上只有那位赵二太太一个有事,旁人一点边都沾不上。”瑞雪迷糊了。怎么样才能只让赵二太太一个人有事?“好了,先过去吧。把你叫出来这么久。”“唉,五妹说过些日子要同你去街上,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赵希厚揪住瑞雪问道。瑞雪摇摇头:“估计没工夫了。店里这些日子都很忙。”赵希厚无所谓的道:“那等你空下了再说。反正这些日子她也忙,每日应付那些个太太姑娘的。”“三少爷,以后你就别常到我们这里了。”
“哦。”赵希厚点点头,“你是怕我总跑来,不去读书,被爷爷知道,要责罚我是不是?我知道了。我若是要来,会同爷爷说的。这你不用担心。”瑞雪咬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别人会误会的。”赵希厚明白瑞雪的意思了,他气不打一出来,盯着瑞雪瞧了两眼,哼道:“误会,误会什么?”瑞雪瞧了他一眼,抢身离开。赵希厚不明不白的看着瑞雪,她这是哪根昏筋发作了。现在跟他来说别人误会,能误会什么。一道灵光在赵希厚脑海见闪过。他想到了,原来是这样,难怪要同自己这么说。是那个什么姓袁的是吧。“那个姓袁的有什么好的。一个莽夫!”赵希厚冲着瑞雪的身影气呼呼地道。他就不明白了,那个姓袁的到底哪里好了。只要那个老东西一出现,他就被甩到一边,现在好了,那老东西还没出现,他就被丢开了。“三哥,瑞雪怎么说?”赵希筠好容易等到赵希厚过来,急切地拉着赵希厚,她真想同瑞雪出门一趟。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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