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有草燕和泥燕两种。“燕子衔泥垒大窝”指的是泥燕,泥燕垒的窝既大又美观,住着也舒服。草燕子则比较懒,一般住在栏里或过堂里,垛巴掌大的一个窝,遮拦着像那么回事就行了。我家堂屋里没有燕子,东屋里却有一窝泥燕。摊煎饼时,母亲怕呛着它们,就把鏊子搬到外边去摊。猪栏里有一窝草燕,两只燕子将就横梁伸出来的一根秫秸,垒了一个小碗大的浅浅的窝。两只老燕一下孵了五个小燕子,五个小燕子长大后,在那小窝里挨挨挤挤,吵闹个不停,老燕子只能在旁边的檩条上休息。母亲喂猪时喊我过去看,我没有看到老燕子,却看到了母亲额上的汗水和头上的白发。
生活条件好转后,人们盖起了红砖大瓦房,既而是前出厦房。房子比以前更漂亮了,也更高了,里面吊上了天花板,曾经朝夕相处的小燕子被硬生生挡在了门外。可怜的燕子不知情,还以为那透明的玻璃窗是为它敞开的,一遭遭向玻璃窗上撞去,也许它撞晕了脑袋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泥燕无奈只得委屈地在厦檐下或过堂里垒大窝。或许是因为少了人的庇护,堂屋外的窝易受到蛇虫的骚扰,有时麻雀也来侵占泥燕子的窝。麻雀身子肥,劲大,轻巧的小燕子斗不过它,何况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哩,泥燕只得忍气舍弃自己辛苦垒的窝。
幸好,一虎不行还有一虎,泥燕家族虽衰落下去,草燕家族却依旧兴旺发达。可能是因为奔忙于生计吧,很难再看到以前那样壮观的燕群了。偶尔,有五七只燕子落在电线上,稀稀落落地就像秃子头顶上的几根毛。
农村里的燕子生存状况如此,不知城市里的燕子是什么情形。曾见过城市里已领飞的燕子一家生活:三只小燕子一溜停在电线上,老燕子抓来了一只蛾子送到小燕嘴边,想让它学会自己打食。小燕子嘴一伸没捉住,老燕子急得吱吱叫,小燕子则惶然不知所措。
翻翻看看诗词中有关燕子的描写:“卢家小妇郁金堂,海燕双栖玳瑁梁。”“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从中可得知:燕子会住在市井小康之家的精致的房子里,高门大族的富丽堂皇的宅院里,再不就是寻常百姓的蜗居陋宅里。燕子一直与人和睦相处,还演绎出不少生活情趣呢。如史达祖的双双燕所述;“燕子红楼归晚,看足柳昏花暝。应自栖香正稳,便忘了天涯芳信。愁损翠黛比蛾,日日画阑独凭。”看,小燕子只顾玩了,竟忘了给闺中少妇捎信。把她愁得天天倚阑干盼信早至呢。
“冥冥花正开,扬扬燕新乳。”这是一幅多美的图画啊!陌上花悄悄地开,田野草脆生生长,远山葱翠,小虫儿吟,黄莺儿唱。我们的旧燕正携将雏在此间翩飞,翩飞,飞进我们的家,飞入我们的心。
谚云: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
在北方,不是所有的小镇都能轻易看到梧桐树。何其有幸能在所僻居的小镇上,看到许多开花的梧桐树。远看去,一树树靛紫色或粉紫色的梧桐花,高高下下,疏疏朗朗散布,再配上一条清水河,衬上岸边青青的垂柳,倒是一幅堪美的风景画。
高高的梧桐树易接受到阳光的抚爱,早早地就开了花。梧桐花开得张扬喧闹极了,成几十朵合拢在一块,挂在高高的枝头;棕褐色的花萼托起一朵朵大喇喇开放如桶状的花,且外面有一层茸毛。小时候,我总觉得那桐花就像父亲抽的“丰收”烟,桶状的花瓣就是劣质烟纸,花味就是呛人的烟味。
梧桐树生长的极快,不出十年就能长成合抱粗,但木质软,显得大而无用。在过去木料丰富,种类多的时代,桐木是不受匠人们的欢迎的。如今,赶上了飞速发展的时代,桐木的优点被挖掘了出来,身价倍增。
日日打这梧桐树下过,去上按部就班,千篇一律的班,回家过着柴米油盐,相夫教子的生活。日子像流水一样从我指尖滑过,我曾努力过想改变这流水的路程,费了一番气力后,还是没有跳出这生活的圈子。偏偏不能割舍的是这份对文字挚爱、狂热之情。涂涂抹抹写就的文字就像开在角落里的小花,有点孤芳自赏而又默默无闻亦无人关注。
可一朵开在墙角的小花潜意识还是希望被人关注,与同伴交流的。赶上了网络信息化的好时代,我把自己文字发到了网上,希望能在网上找到互相交流、学习的朋友。我是个平凡的女子,我的文字记录的是自己对生活的点滴感受,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眼球的地方,看的人也不多。可每得到一点赞美,我就有小小虚荣心满足的幸福感。
生活中有圈子,网络里也有圈子。在散文作家圈,我发的会得到那么多热心姐妹们的赞扬,我的心一下温暖地跳动了起来,原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热爱文字,并用真心去感受文字之魅力的姐妹们,我感到自己并不孤单也不落魄。读她们的文字,我仿佛看到了她们一颗颗善良柔弱的心在生活的激流里浮沉,但始终保持着最本真的模样。她们用澄澈、柔弱、独到的眼光看这世界,执优雅、轻灵、纤巧、清秀或质朴之笔书写下生活的真、善、美。
我被她们的文字满满地感动着,心里装满了暖暖的、明媚的柔情蜜意。在2010年的春天,我会得到那么多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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