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狗样。
田凯复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楚昊。确切的说,打从今天见面以来,楚昊就一直在颠覆他过往在他记忆中的形象。他入朝为官也不过是近两三年的事情,和楚昊分别也就是这么点时间。
他五岁选为楚昊的伴读,一直到之前分开,自觉算是最了解楚昊的人之一。
楚昊出身高贵,自身又是文武双全,从来都是华服美食。现在他却穿着粗陋的衣衫,手上还拿着一只粗瓷大碗,甚至就为了喝一杯茶。
想到这里,田凯复的眼眶泛红,眼睛湿润,出口的声音都带着些微的哽咽:“小……楚大人……军中清苦。”伸手就要替楚昊倒茶。
“军中都这样。”楚昊眉头一皱,把碗让过一边,直愣愣地看着阮白。
阮白叹了口气,只能无奈给他倒了一杯……一大碗奶茶。
田凯复低头喝茶,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他总以为楚昊对他……如此,是因为不好此道,难道竟然会对眼前这个叫阮白的少年……不,不是。楚昊的眼中并没有对阮白的恋慕之情,倒更像是兄弟。
“阮弟,愚兄此次前来,还有一个目的。希望贤弟能将火炕之法细细与我讲解,待我呈上朝廷,定不会抹去你的功绩,也能让万民享福。”既然是楚昊看重的人,那他也必须看重。撇开他内心的那点小心思不谈,巴结楚昊的方法可不多。楚昊本人根本就用不着别人帮忙,就看他隐瞒自己的身世,从一个兵丁做起,短短一件就已经累升至千户。
所以,巴结楚昊看重的人,成了最好的途径。以往楚昊身边的人,不是皇亲就是贵胄;可是现在有了一个阮白。
田凯复的意图几乎和摊在纸上没区别。说的正直一点,该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曹将军曹大人想摘桃子想占大头,那得先问问他同不同意。而作为言官,田凯复确实是有这样的职责。
至于曹大人的公文已经在投递中,田凯复的公文还没开始写,那根本就不成问题。言官有言官的途径,虽然也有一两个人会把关,可是根本就不需要层层投递,速度绝对比曹大人的那封要快得多。
更何况,楚昊这边早就有了两手准备。他的师傅兼表姐夫,这会儿估摸着已经把成品给皇帝小老头看过了。
事实跟楚昊所料,半分不差。
上将军左元亮正在将军府里刚折腾完火炕,然后邀请了大周最大的地主老头炫耀,不用说话,眯着眼睛一咂嘴,立刻就仇恨值满满。
地主老头跟着一眯眼一咂嘴:“老左啊。”
“微臣在。”就算是微臣,这个好东西也只是我有你木有。
地主老头表示,只能我有你木有,不能你有我木有,所以这个东西归我了。讲完道理,精瘦的地主老头才问道:“谁弄出来的?”
左将军很不庄重地嘿嘿一笑:“是我徒弟……”
地主老头不等左将军说完,两眼一瞪,怒喝:“那孽畜!”
左将军一撇嘴,他家徒弟就算是孽畜,那也得是他来骂,你这个当皇帝的还没成岳父呢,后面排队去。嘴上却道:“那孽畜救下的一个边民所献。”
“嗯?边民?”关于这个进献金银珠宝,那个进献祥瑞奇物,皇帝老头早就已经无比习惯。他当然知道一个将军,不会吃饱了没事干,邀请他过府,就是为了炫耀一眼火炕。他招招手,左将军自然就把一叠图纸和成本奉上。
“这火炕成本低廉,用料制作之法皆简单,所费柴火也不多,平日里煮饭烧水,也能让火炕暖热。不说北地苦寒,就是京城富庶之地,年年冬天都有许多冻死之人。”左元亮又道,“那边民原为顺阳关人士,匈人叩关被掳……”
皇帝老头听着左将军的汇报,连连点头:“虽一介布衣,若人人如此,我大周何愁不灭匈人?赏!”随后,他往暖暖的炕上一坐,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老左啊,你徒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家敏儿看中他,置于直接逃到边关去躲着吗?”
左将军面容愁苦,支支吾吾:“微臣……微臣……”
皇帝老头大力拍炕:“说实话,不可欺君!”
“那孽畜说,不娶河东狮!”
阮白在头号大地主那里挂了号,当然这个号挂得很有水分,多半还得加上楚昊、左元亮等等的名字,但是不妨碍头号大地主知道了有个叫阮白的人,弄了火炕,能救活很多老百姓。老百姓多了,那种地的人就多了,缴税的人就多了,国家就更有钱了。
好事!
君无戏言,说赏必须赏,迅速赏!
不过火炕的事情还没有过朝堂,皇帝老头私下里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大手一挥——
“……赏万金,米一石,粗布十匹,细布三匹……”
这回来宣口谕的是一个小太监,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顶着一张被北风刮得皴裂的圆脸,目不斜视地念完,还吸了吸鼻子。
阮白迅速算了一下,千金是一贯,万金就是十贯。古代人用腰缠万贯形容富豪……现在他有一万一,距离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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