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最终在一家破败的房门前停了下来。这所房子,柱子是歪斜着的,房门上破开了一个大窟窿,用捡来的废品草草补了起来,屋顶上也是千疮百孔,如果下雨,整个屋子里肯定会成为水池。要穷到什么样子,才会住在这样的地方?钱太铎有些心酸,虽然以前他也很穷,可是好歹他的住处还是完好的,遮风挡雨,总算是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可是这里,和城市的天桥底下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有乞丐才会住在这里。咚咚咚……那带路的小偷开始砸门,钱太铎甚至担心这扇门会禁不住他的力量而倒下,很快,屋子里传来慌张的声音:“谁?”“他在家。”小偷说道,猛的一下推开门,就见到昏暗的屋子里,天光从屋顶的破败处射下来,将整个屋子的环境映入了眼帘。一张床,一把椅子,杂物堆积在一边,占据了屋子大部分的空间,剩下的地方,已经不够他们四个人挤进去了。屋子里,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满脸慌张的瞧着门口,他的双手别在背后,紧紧的拽着什么东西。钱太铎看到,在那张床上,还有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躺在上面,眼窝深陷,呼吸微弱,大概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心中一叹:“又是一个被异能综合症拖垮的家庭。”这时候,他对自己丢失的枪支,反而不那么急着找回了,毕竟在这个年代,枪支早已泛滥,多一把少一把根本不存在什么严重的后患,反而是这个破落的小屋子,勾起了钱太铎的同情。因为这个小男孩,和他的遭遇,何其相似。只是他比这个小男孩更幸运一些,因为他在父亲的支持下读完了大学,这才开始了噩梦,那时候他已经有能力来为父亲支付医疗费了,虽然清苦,但总算是挺过来了,现在他的家庭苦尽甘来,好日子指日可待;而眼前的这个家庭,父亲倒下时,孩子显然没有自理能力,更不用说赚钱为父亲治病了,这样的情况下,小男孩走上偷盗的道路,似乎就是唯一的出路了,因为他不仅要养活自己,家里还有一个毫无行动能力的大人,要靠他稚嫩的肩膀来扛起。“你,你们……”小男孩的声音很是慌张,尤其是看到刘警官一身警服,更是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小子,这位是警局的刘警官,现在你犯的事已经被警察知道了,乖乖的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否则,让你在监狱里蹲一辈子!”带路的小偷一见小男孩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多半搞定了,于是狐假虎威的开始喝斥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男孩急得快要哭出来,别在背后的双手拿到前面,手上握着的正是一把镭射枪,钱太铎只瞟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他的那把手枪,用过那么久,熟的不能再熟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叹息,这个小贼啊,让他跑了好大一圈。小男孩哭丧着脸把枪扔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求求你们,不要让我坐牢,我爹地没人照顾的,我要照顾他……我不是故意的要偷这把枪的,我只是想偷一点钱,给我爹地买药……”几个人面面相觑,那小偷冲上去一把推开小男孩,捡起枪双手递给刘警官,哈着腰道:“刘警官,您看,是不是这把枪?”
刘警官再把枪递给钱太铎,钱太铎点了点头:“是这一把,找回来就成了,不用为难小孩了。”刘警官有些为难,说道:“这个,按照程序,他必须要到警局去一趟的,而且因为这件事,他会被看守所关半个月以上……”钱太铎默然,小男孩有错吗?有,因为他偷了东西,偷东西就应该受到惩罚。可是他的出发点,只是为了生存,为了给病床上的父亲买药治病,这是一片孝心,为了孝心而偷东西有错吗?钱太铎说不上来,在他的世界观中,如果为了老爹,有一天他不得不走上那一步,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偷东西的,甚至杀人放火都愿意。这样一个小男孩,警局却要把他关起来,是警察不近人情?也不正确,因为这是法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规矩不成方圆,今天这个小男孩可以因为给父亲治病犯法而不受惩罚,那么明天就会有另一个小男孩、成千上万的小男孩因为其他的原因而免受法律的制裁,那样的话,国家就乱套了。所以,钱太铎顿了片刻之后,默然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刘警官也猜到了他的心思,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你撤销报案的话,这件案子,警局可以当没发生过,那他就不用跟我们走了。”钱太铎眼前一亮,说道:“好,那我撤销报案。”或许是因为这个小男孩和他的经历太相似,又或许是他在小男孩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总之,钱太铎对他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心见到一个用稚嫩肩膀扛起家庭重担的孩子,被关到黑漆漆的看守所里,成为其他人欺凌的对象。见当事人都不追究,刘警官也同样有些怜悯,于是和几人一起退到门外,准备离开。钱太铎忽然说道:“等我一下。”接着钻进了屋子,小男孩眼泪婆娑,还在哭个不停,看来在他幼小的心里,偷到一把枪确实给了他很大的惊吓,钱太铎在他面前蹲下,抹了抹小男孩脸上的眼泪,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什么。来,把眼泪擦干,看看你旁边,你的爹地还要你照顾,你要鼓起勇气,继续生活下去,知道吗?”“嗯……”小男孩抽噎道。钱太铎点了点头:“以后尽量去学点有用的本事,偷东西是不能长久的,而且也会受人鄙视,明白吗?”“是,叔叔。”小男孩再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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