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守护神。”“你喜欢她?”阿精问。他回答:“我怜悯她。我看着她出生,她带给她的家庭莫大的快乐与希望,然而,死神却决定,在死亡人数中加上她的名字。我讨厌死神的做法,他只足为了填补数量而取去她的生命。”阿精问下去:“小女孩的状态怎样?”他说:“她一直的病,似是癌症似是过早衰老症,总之,死神在她身上久不久便施下痛苦,她生存了,却从不会欢笑。”老板说话:“死神,我们要与他对话,这可不是办得成的事。”男人坚持:“我知你们与死神有联系。”老板照直说:“我们没有接触。”男人忽然这样告诉老板与阿精:“我明白你们的顾虑,你们也无理由相信我,但我可以带你们看,我答应你们的东西。”阿精非常兴奋:“好!好!我去看!”“就现在吧!”男人提议。“好!”阿精望向老板:“我去看典当物!”老板皱住的眉毛放轻了一阵子,他点下头。于是阿精便准备与男人出门。她问:“约匙在哪里呢?”男人回答:“以色列。”“那我们起行吧!”她说。只见她与男人走出书房,按着推开大门,门一开,仍然在第8号当铺的大宅范围中,他们已看见,黄色的山与砂,以色列的人民就在当铺大闸外走动。只要走出那大闸,便是以色列。阿精与男人,步出大门,走在风中,朝大闸进发。到达大闸之前,阿精伸手推开闸门之际:心肝就忽上忽下地狂跳。穿越世界各地许多次,没有一次如今次般紧张。她与男人步出大闸外,当闸门一关,回头一望,当铺巳经不见了。男人告诉她:“向前走一小时便到达。”她点点头,朝身边的人与物探视。都已是现代人了,现代化的城市,理应减低了那种被眷顾的神圣,但阿精还是觉得这里比起世界各地,是有那么一种不相同。百多年来,她都没有来过以色列,她知道,这里不是老板与她来的地方。一直走着,走过人群走过街道,摩肩接踵,阿精心里头,就这样涌上了感动。身边的男男女女,可会在死后走进那永恒地美好的国度?她与老板,永永远远没这样的福分。她知道她的将来会如何走,无了期地接见一个又一个客人,间中到美食集中地吃东西,观察老板的眉头眼额然后,渴望老板会有天爱上她。想到这里,阿精便隐约心中有忧愁。从前她是等不到,今天,更不会等到吧!自从那少女小提琴家出现了之后,老板的心内,就有了她的位置。为甚么会这样?面对面百多年的人,他视而不见,出现了片刻的,他却无比关泩。难道,这便是爱情?身为女人,阿精并不擅长爱情。为人时没爱过,做了当铺负责人之后,她爱上了约又没反应。单线的爱情,算不算是爱情?忽然,男人说话:“要不要尝一口枣,我猜你没尝过。”阿精定了定神。“是这里的特产?”男人说:“连耶稣也吃哩!”
阿精便说:“那么,一定要试!”她伸手接过了男人手上的枣,而男人向送枣的小贩道谢。这种果物,带着厚重的甜,说不上人间极品,然而含在嘴里以后,阿精便舍不得吞下去,让那甜香沁入她的味蕾,她忘我她体会这圣地上连耶稣也尝过的果物。合上眼,她要自己清晰地记下这种了不起的蜜饯感受。仿佛,回到百多年前,那连肥肉也是人间极品的苦日子,为了可以吃,她抹屎抹尿,用尽手段;为了吃,她杀了人,跟着老板过日子不知不觉间,眼眶便湿润起来。枣含在她的口中,带动了古旧的哀愁,她吸一口气,忍住了,泪才不流下来。随即垂头,摇了摇。她不要她的客人看见她哭。终于吞下了枣。“不错。谢谢你。”她对男人说。然后,两人继续往要走的方向步行,阿精但觉,她踏着二千年前耶稣走过的足迹。她问:“耶稣走过这里吗?”男人说:“可能。”阿精便神往起来。耶稣走过啊!一边走着,她又一边问:“天堂的日子可好?”男人说:“无忧愁,无痛苦,也无欲望,只有要不尽的满足。”阿精想了想:“那可很好。”男人同意:“是的,那的确好。”阿精问:“你若然真的典当了约匙给我们,你就要脱离天堂了。”男人回答:“我但觉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阿精说:“你舍得?”男人忽然问:“你又舍得你的老板吗?”阿精停步,望住他。男人含笑,没有再说话。阿精只觉得,男人的这一刻,像极了人世间的神父,充满挑战她的权威。阿精不好意思,却又不肯认输。“别装作预言者。”男人没理会她,却又没继续这话题。未几,他们走过了城市的边沿,朝大片砂地进发。砂地的两旁,却还是有绿色的树木。阿精说:“我从来不是天主教徒,但你可以告诉我,天主与圣母是在这种地方邂逅吗?”男人笑了。“他们在梦中邂逅。”“梦中?”阿精说:“多浪漫。”“是由天使传话哩:”男人告诉她。阿精望了望男人,她也正与天使说话啊。忽然,也就有种蕴含了的玄机。然而,她又说不上是些甚么。男人指着一个黄色的山头,说:“到了!”阿精双眼发亮,那就是约匙的所在处!她一步一步行近,那原木乎凡的山头,忽然有着一股光辉,她越走近一步,越觉得那光辉耀眼,纵然,那可能只是太阳的平常光照。阿精的表情也一点一点的欢欣起来,她的脚步越走越快,也跳脱,每一步的弹跳,换来每一步的快乐,到了最后,她咧嘴欢笑起来。而她不会知道,这快乐从何而来。她差不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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