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一个算不算?因着ray摸nd辞了职的关系,我与总经理商量招请新的人事行政部经理,然而总经理提议不如由我担任,吓得我面色变青。我才不要升职,责任多了麻烦自然多。于是我刊登招聘广告,招请我的上司。某个晚上,我回到家里,发觉客厅中多了一个女人,没化妆的脸很清雅,比我高少许,头发直直地垂在肩上,神情淡恬。辛达明与辛樱围着她说话,辛达明转过头来,对我说:“这是阿芝。”我惊异,居然是辛达维的前妻。阿芝浅浅地微笑,坐在沙发上欠一欠身。“你好。”我走前去,公式化地伸出手来:“我是王乳。”“阿维的女朋友。”她依然笑着。“其实并不是。”我招供。阿芝突然把我望得定定,并且说了:“你今年红鸾星动。”我呆了呆。有这个可能吗?辛达明这时候说:“阿芝刚从智利回来,她感应到哥哥的不测。”我驯服地点点头,面对着这样的女人,不由得不驯服。“你住在哪里?”“在你家可以吗?”“不住在辛达维的家?”“不,我对那地方没有感情,反而喜欢你家的温暖。”“我家只有一间房你可以和辛樱睡。”她却说:“我不习惯和别人睡。”我与辛达明互望一眼,辛樱则仍然好奇地望着她的母亲。“那么我和辛樱到辛宅去。”我说,她满意了,就这样决定。那个晚上,我们叫了外卖,四人围坐一起吃素菜。陌生的两母女互相给对方夹菜,然而阿芝的温柔、辛樱的得体,都只不过像互相尊重的老师与学生,毫无温馨感觉。因着阿芝的沉静,大家没多说话。晚饭过后,阿芝累极而睡。我与辛樱及辛达明返回辛宅,各自怀着奇异的心情。我与辛樱睡在辛达维的床上,看见她眼睁睁的,便问:“见到妈妈欢快吗?”辛樱伏在我怀内,低声说:“不觉得她是我的妈妈。”“其实你的眼睛像她。”“爸爸从前也说过。”“从今以后你便有妈妈了。”我一脸甜蜜。辛樱却没再作声。翌日,阿芝并没有与辛樱吃早餐,依然是我送辛樱上学,辛达明与阿芝共度这一整天。下班回家,我看到阿芝与辛樱一起并肩看电视,而辛达明则坐在厅中一角讲电话,对方好像是芭比。我放下手袋脱掉高跟鞋,走到阿芝的身边。“不习惯香港的空气。”她对我说。“你离开了香港多少年?”我问。“生下阿樱之后便没再回来。”她说。“也九年了。”“是的。”她平淡地点下头。我看不见任何内咎或不快。“你今晚想吃什么?”我问。“只要是素的都可以。”她非常客气。“吃和穿我没所谓,但居住环境一定要宁静。王小姐,你这里的环境很好。”“叫我阿乳好了。这是我姑母的房子,她移民到加拿大,我的父母则在新加坡。”她作了个“啊”的口形,婉约地笑了笑。阿芝的神情、态度都客气有礼,但因着她的疏离飘逸,好像一点也不容易接近。真不相信性情刚烈的辛樱是她的女儿。半晌后她对我说:“阿明告诉我,说你与阿维原本是不认识的,他只在遗书和日记内提到你。”“是的。”我掠了掠搁在耳畔的发碎。“他说是为我而死。”阿芝也就这样说了:“阿维的元寿不应如此短促。当我在智利梦见他从高处飞堕而下之时,我也不相信那次的感应。”“感应?”“我本身是研究命相的,第六感亦很强烈,我的梦境,亦常常成真。”“你真的梦见辛达维跳楼?”“从书房堕下。”“还有?”她闪着如梦的眼神。“其余的我看不见。看不见他写遗书的情形,看不见他的真正动机。其实,自我离开他父女俩之后,我一直没有梦见他。”当下,我问了个很唐突的问题:“你不挂念他和辛樱吗?”她神情自若,非常轻松地摇头。我不明白,急切地看着她。“我没有爱过他们,我只是尽责任。”她说。“什么责任?”“命中注定与他结合、替他生女儿的责任。”我咽下喉咙中的唾液,为面前柔弱女子的狠心而惊讶。辛樱坐在客厅中听到我们的对话,凄凄地饮泣起来。我抱住她走进房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探头出去,阿芝还在看卡通片。我吻了吻辛樱的头顶,忽然笑起来。“你有天下最独特的父母。”辛樱听得明白,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我。“我知道。”“或许应该高兴。”我逗她。她抹了抹脸。“多一点零用钱我才会高兴。你从没给我零用钱。”她摊开手板。我没有给零用钱的经验,我问:“一星期要多少钱?”“二百元。”“那么多?”“我的同学也有这么多。”“但学校会供应午饭的。”“有钱傍身始终好些。”她摇了摇摊开的手板。“让我问一问。”我说。但是问谁呢?阿芝?辛达明?还是问芭比。我走到辛达明身旁,对他说:“让我与芭比说两句。”辛达明把话筒递给我。“喂,芭比,有要事请教。”“什么?”是她充满女人味的声线。“九岁的小四女童一星期二百元零用钱过不过分?”“一百五十。”是她马上的答案。我转头对辛樱重复:“一百五十。”辛樱撇了撇嘴,还是点了点头。我对话筒说:“她不反对。”然后把它交还到辛达明手上。看着我把钱交进辛樱手中的时候,阿芝显得略为惊奇:“那么多钱!?”我有感而发:“养育小孩花费不非。”阿芝如梦的眼神再度闪亮,似乎是头一回明白这个道理。稍后芭比到我家去,八百尺的房子顿时显得挤挤的,除了她身形较丰满外,亦因为她特别多说话。“你就是辛樱的母亲?”她指着阿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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