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我知道我会的。辛达明会在香港逗留一个月,我与辛樱则分别复工和复课。有男人为我自杀的消息在公司传开来,各部门的同事纷纷藉故走过来一看本人之芳容。一下子,我成为办公室里的明星。若果是从前,我一定觉得很有趣,但今天如果身为死者女朋友也可以头戴白花,我相信我会非常乐意这样做。为了哀悼辛达维,我没有对任何人微笑。下午,我与ray摸nd商量员工加薪幅度的时候,他对我说:“我不知道你有一个对你这样认真的男朋友。”“很多年了。”我的视线停留在手上的文件。静默了半晌,他说:“现在我可以肯定,你没有喜欢过我。”我抬头,保持温和。“难道你又有吗?”ray摸nd笑。我狐疑,他这个笑容代表什么。是有,抑或无?他故作轻松,问我:“今晚去酒店?”我毫不考虑地摇头。“他已经不在了。”他说。我把文件翻到第二页。“你爱他。”他柔声说。我默然。ray摸nd站起身来,放下文件,走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原先拟定的会议没有进行,我提早下班。ray摸nd有否喜欢我?若然有,也太迟了。我是辛达维的未亡人。我对自己说。晚上,我与辛达明商量给辛樱聘请补习老师的事情。“下学年便升小五,功课繁重。”我说。辛达明坐在辛达维的长沙发上,微笑着说:“怎可能会有读书的压力?你们不是与我一起回美国吗?”我失笑:“谁答应你?”他一脸胸有成竹。“我知道cherry想与你一起到美国去。”“若是旅行可以考虑。”“你会改变主意的。”我凶恶起来:“休想把辛樱带走。”他怔了怔,然后呵呵笑。“我建议你到楼下买一瓶蜜糖、一个柠檬和一个苹果。”“干什么?”我怒气未消。“先把苹果捣烂,加柠檬三片、蜂蜜二茶匙、姜汁四滴及开水两杯,一饮而尽后有助平静情绪,非常适合像你这样情绪不稳、容易动怒的人。”我退后倚在墙边,不懂如何辩驳,下意识地走进辛达维的书房避难。辛达维,你的兄弟欺负我。辛达明跟进来,看到伏在桌上的我,这样说了:“真不明白为什么辛达维居然要以望远镜凝视你的一举一动。”我勉强地端坐起来,告诉他:“我不是不想辛樱到美国生活,但是我不打算与你及辛樱组成三人家庭。现在的问题是:辛樱不希望独自跟你去美国,而我也不想到美国去。”他笑说:“说得这样复杂,其实你只想告诉我你和辛樱希望一块儿留在香港。”我眼睁睁地点点头。他取笑我:“你的表达能力有问题。”或许是。他再问:“留待cherry决定。”“其实你是她的叔叔,你有绝对权力决定她的抚养权。”我和颜悦色起来。“小孩子也有自主的权利。”他魅力非凡地笑了笑,接着走回客厅中。我看了看表,今天该是辛樱练琴的日子,老师在十五分钟后便会到达。我在书房的窗前大动作向留在我家看卡通片的辛樱挥手,示意她过来。她用sailoroon手势和瞠目结舌的样子响应我。饼两年她步入少女期,肯定更加难教。芭比一定会骂我蠢,无故做了人家的后母。但我是心甘情愿的。如果辛达维不是死了,我也自然是辛樱的母亲。一阵风掠过。辛达维,是你吗?书的香气,木家具的气味。我知道,拥抱你一定很美妙,但你在哪里?留在我身边不是更好?既然你那样喜欢我。我躲在书架后,忽然很想哭。未几,辛达明的声音传过来:“王乳,你是否约了cherry的钢琴老师?”然后,他在我眼前出现。“别哭。”他说。当下,我撇了嘴,泪就那样急急地涌下来。“我挂念他!”我呜咽。辛达明把我抱在怀里,我感受到他强壮温暖充满男子气概的身体,心头骤然地安稳下来。我软软地贴着他的胸怀,享受他的慷慨。“王乳”辛樱在屋外的叫喊。我挣脱他,退后一步,急急地抹了把脸,走到客厅中把大门开启。“下次别叫老师在门外等。”辛樱说。“是的。”我小声回答。我把辛樱和钢琴老师安置在客厅,然后再走回书房。我头也不敢抬,便说:“不要告诉辛樱。”辛达明大惑不解:“不告诉她你哭了抑或你与我拥抱?”“两样都不可以说。”“没关系。”我抬眼。“刚才谢谢你。”“有否令你想起哥哥?”我微笑说:“怎可能。”是的,辛达维的拥抱一定是灵巧而温柔。“你与你的哥哥是两类人。”我再加一句。“从小到大,我和哥哥都是天悬地隔。”辛达明拍了拍椅背,示意我坐下来。我乖巧地坐到他跟前,准备听他口中的故事。“我和哥哥自小都不亲密。”他说。“哥哥比我大五年,父母过身的时候他九岁我四岁,自此他便不大跟我说话,亦不愿意跟我玩。我想你是知道的,我们两兄弟是姨妈养大,我们的妈妈与姨妈都很富有,一直以来衣食无忧。哥哥自小已是音乐神童,五岁开始学钢琴,七岁已获得音乐奖项,父母过身后,姨妈更是积极地栽培他。相比之下,我便平庸得多。或许因为这样,我的童年生活比较轻松,没有什么压力,我喜欢运动喜欢一流的美食,一直都开开心心,但哥哥却非常内向沉默,不太喜欢说话,除了钢琴之外,他的世界便没有其它东西。”他顿了顿。“后来的事你一定知道,他十四岁入读茱利亚音乐学院,十九岁已在卡内基音乐厅演奏。”我点点头。“你也喜欢音乐吧!”他说。我怔了怔。难道要回答他我喜欢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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