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司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举办一些讲座,对象是家庭主妇,目的是令她们倾尽所有来投资金融工具。这些讲座是我与ray摸nd负责的。我不讳言:“我讨厌这种无良的勾当。”ray摸nd却只报以“睇化”了的眼神加上“没所谓”式的笑容,没有响应。我站在一众太太主妇前,详细地分析美元日圆英磅的走势,又把黄金市场的上落价位简单地解释一次。她们发问,我详尽地回答。我希望以我所知的全部告诉她们,我希望她们醒目,明白赚钱并不是必然的。讲座完毕后,ray摸nd对我说:“下次你应强调容易赚钱这一点。”我不以为然。“那并不是事实。”ray摸nd望着我,微笑。他和蔼的笑容令我想与他好好地干一回。有一天我一定会再转工,我不喜欢这份工作,但不会是今天吧。我有一个有多重身份的上司,在死寂的日子里,他是重要的。我们以内线商量约会的地点。就在拟好细节之时,两名cid走到办公室内,向我的秘书问道:“请问王乳小姐在吗?”我放下电话,望了望ray摸nd,然后回答:“我是王乳。请问有何贵干?”“觉士道三号发生了男子自杀坠楼事件,死者在遗书上提及你的名字、住所和办公室地址。”其中一名较年轻的警员说。我不明所以,但仍跟警员回警局落口供。“对方是三十三岁中国藉男子,叫辛达维,职业是钢琴教师,已离婚,育有一个九岁女儿。”我摇头,表示不认识他。他们核对我的资料,名字与地址一概无误。“王小姐,你是不是一时忘记了他?”他们一副怪责我有隐情的样子。“明显地,他是殉情的。”他递来一封粉蓝色的信。我翻开来,细细地阅读:不要问我为何要这样,事到如今我只好如此。我会怀念你的眼睛你的美丽,我愿意以死亡换取你的爱。当爱一个人爱到不能自拔的地步,死亡其实也很舒畅。辛达维我讶异得不得了,重复把信看了数遍,表情还是一样。信的背面清楚地写上我的名字、住址和办公室地址。但我很清楚,我不认识此人。“王小姐,”警员又问:“你有很多男朋友?”“不。”我摇头。“这件事是一个误会,我想离开。”警员无可奈何,再多问一会后便让我回去。我没有赴ray摸nd约会,改往觉士道三号查询。那是一幢十二层高的高尚住宅楼宇,与我居住的大厦遥遥相对。警方说死者有一个九岁的女儿,便以此为话题,向护卫员撒谎:“我是辛先生女儿的老师,希望知道辛氏一家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掏出自己的门匙。“他的女儿把门匙交给我,但我忘记了他们住在哪层。”中年的护卫员摇了摇头,犹有余悸。“今天清晨我刚买了白粥回来,一入门口,便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知道一定有问题,白粥也没放下,便一个箭步走出外查看。一看,不得了,教我一整个上午也吃不下东西,那些断骨,一截截的,花圃内也有一截脚骨呀”说着,他把我带到电梯前,告诉我:“九楼b座。”我道谢,走进电梯内,直上九楼。b座,深蓝色铁闸和白色木门。我蹲下来翻开门口的地毯,居然毫无难度地找到两条大小不一的钥匙。正当高兴之际,背后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你是谁?”我转头,看到一个长鬈发女孩,身上穿着校服,年纪大约八、九岁。她坚定地看着我,说:“我是辛樱。”我细细地打量她。“辛达维的女儿?”她点头。我试图解释:“我住在对面二号的大厦,同样是九楼你的爸爸在遗书中提及我的名字。”“就是你这个女人。”她用大人般的语气说。我不知怎样说下去,握着钥匙,感到非常尴尬。辛樱趋前,一手夺过我手上的钥匙。“我来开门。”她说。我随她内进。八百多尺的地方,整体感觉井井有条,地上铺着长形柚木地板,家具一律是深色柚木制品。客厅中最显眼的东西是一座贴墙钢琴,和对墙的一张长形木沙发,设计得像一张收窄了的木床,半空悬着蚊帐。闲时他会在木沙发上干什么?冥想?辛樱把背着的sailoroon书包掉在她房间内的床上,然后跑进另一个房间,转头对我说:“你来!”因着她的命令,我怔了怔,跟着她内进。那是一间书房。除了两大座放满书的木书架外,还有一张放满文件的书桌,和一支对窗的望远镜。望远镜?我走前俯身,试图从目镜望出窗外。一目了然的客厅和睡房,那是我的家。我可以想像得到,当我在屋内走动的时候,影像必定清晰如电视现场直播。我按住心房的位置,防止心脏不规则乱跳。耳畔传来辛樱怨恨的童音:“你害死了他。”我向后跌,惊恐地瞪着她。他居然真的为我自杀。“在最近的两个月,爸爸每天晚饭后总躲在书房望着你家的位置。后来,他还买了这支望远镜!”说罢,辛樱眼眶红起来,不消半秒,眼泪便一串串滑下。她掩着脸,跑离房间。我很难过,倚着辛达维的书桌,一万个不知所措。一个陌生男人连续两个月窥望我在家中的一举一动,后来留下遗言,说是为我自杀,然后从九楼直跳下去,粉身碎骨。我抓着窗框,俯身向下望,九楼这个高度居然,有人为我跳下去。我掩住嘴,全身发软,扶着墙边的书架,试图走到辛樱的房间。她伏在床上饮泣,哭得很凄凉。我坐在床沿,喃喃自语:“我不认识你的爸爸。”辛樱跳起身来,扯着我的手,把我拉到客厅尽头的房间,我看到门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