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将塞在胸口的窒间全盘说出“问题是,那个‘好’究竟是我心里的好,还是他心里的好呢?”“虽然老人家常常喜欢以他们自以为是的‘好’强加在我们身上,但有时想想,他们辛辛苦苦地将我们拉拔长大,为了希望孩子成材,有时候当然会比较心急一点,你或许应该换个角度去思考他们的关心”为了安抚他,她甚至不惜直接将自己的伤疤血淋淋地摊开在他面前,只希望他眉间的结可以因此舒展开来。“想想,像我这种一辈子从来没见过父亲一面的人,想要得到父亲的一丁点关心,都简直是奢望。看看我,你应该会比较珍惜,也比较平衡一些了吧?我想,你不用急着否定伯父的看淡,花点时间想办法证明你是对的,或者想办法证明他是错的,或许是让你们尊重彼此最直接的方面。”她说的话的确很中肯,也切中樊少刚的心坎与需要他喜欢她替他想办法时,那种很专心很专心的样子,虽然她没有一眼看上去会令人惊艳的容貌,她充其量只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家碧玉,但她的眸是清澈的,让他得以一眼看穿,不必费心猜测,她的笑容是温煦的,像春天乍现的阳优,也许不够热情,却令人感到无比舒适。“仁蓁,如果我是一个只想当一个好医生,却胸无大志的男人,你会觉得我很没用吗?”她微微一笑,眯成一条线的眼眸散发出包容的光晕“怎么会呢?为什么只想当一个好医生叫做胸无大志?难道,当一个好医生很容易吗?”“说的也是。”听了她的话,他终于又笑了,紧碴的眉间瞬间恢复平日的清朗。“知道吗?你是一朵很棒的解语花。”贾任蓁羞怯地接受他的称赞。但白苹的脸孔阴魂不散地晃过她的脑海,她马上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不应该。她心情一不安,就开始绞着十只纤纤玉指“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其实,你以后有心事,可以找自苹聊聊呀!我想,她一定比我更乐意分享你的喜怒哀乐。”又是白苹樊少刚好气又好笑,怎么突然之间,全天下的人好像都想把白苹硬塞给他,他不要都不行。正想反驳些什么,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樊少刚接起手机听了几句,随即挂掉,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凝结起来。“什么事?”看他脸色不大对,贾任案关心地追问。樊少刚一边将手机放回口袋,一面急急地站了起来“医院有个车祸病人送来急诊,状况危急,问我人在不在附近,能不能回院支援我得赶紧回院。”“哦”“要不要一起来帮忙?”跑到一半,樊少刚回头问她“听说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急诊病患特别多,人手好像有点忙不过来,若你方便,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当我的助手?”“好好哇”救人的事,只要人家愿意给机会,贾任莱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说着,贾任蓁跟在樊少刚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一路奔进医院急诊室。救人为先,其余的事一律先抛到脑后再说一见到病床上的患者,贾任蓁直觉只有“惨不忍睹”四个字可以形容。据说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是孤车摔伤被送来医院的,浑身大小擦伤及撕裂伤不计其数,身上的t恤更被血污浸得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回到工作岗位,樊少刚马上变身成一个沉着冷静的医师,片刻前那个略显无助的忧郁男人已不复见。“别发愣!马上帮我查看病人的血压、脉搏、血液中的含氧量各是多少心电图呈现什状况?”天,好紧张,首次碰上这种阵仗,贾任蓁全身都在发抖,连声音也不例外。“血压血压目前只有三十五,而且还不断下降中脉搏六十”很明显的,患者的生命迹象正迅速消失当中。马上替他吊上点滴稳定血压,并且戴上氧气面罩顺便验一下急着的血型,然后到血库调四袋血,以防待会患者需要输血”“是”贾任蓁手忙脚乱地与其他护士分工执行樊少刚的指示。前后不到两分钟,再瞄了眼心电图,贾任蓁的心脏差点没停掉“啊,天哪,樊医师,心电图心电图已经呈一直线”“我怀疑病人有气胸现象,且有严重内出血马上进行抢救先替他打一针肾上腺素”边下达指令,樊少刚边以双手拚了命地在患者的心脏部位以规律的节奏按压着,无奈用尽力气,血压仍持续下降,呈一直线的心电图更毫无起色。“准备电击!”接过护士准备的电击器具,樊少刚开始在患者身上进行电击的急救动作。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即使电压已调到最高上限,患者仍无丝毫反应。终于,樊少刚颓然的停下一切抢救动作。他满脸汗珠“急救多久了?”“四十五分钟。”“宣告不治。”脱下口罩,他长叹口气,转身步出急诊室。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