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先前交手却也一直都是温和儒雅,谁知商榕的身上忽然生出一种阴冷之感,那是一种带着血腥气息的阴冷。唐门门主禁不住皱紧了眉头,虽然以他的境界修为并不能完全弄清楚片刻之间商榕身上发生了什么,却本能的察觉到了那股危险的气息,而且是带着血腥的危险气息。藏身在商榕背后的吴霜锦也是忽然感觉商榕好似变了一个人,若先前的商榕可以用温润如玉来形容,那么现在的他却像极了从烈狱修罗场中爬出来的恶鬼。相比之下那具符甲傀儡反倒没有那么让人心生惧意了。气机奔涌之下商榕须发飘然,但面目神情却是极为狰狞可怕,周身骨骼关节咯咯爆响,吴霜锦心生恐惧之下不知不觉中松开了保住其腰间的手臂。商榕向前踏出一步,震慑人心的气机压力便宛若滔天巨浪一般翻滚向前,整个芦苇荡里只听见茫茫芦苇被那股力量裹挟着晃动,继而被拦腰截断,好似在那股气机当中隐藏了无数的锋芒利刃那般!藏身在芦苇荡中的唐门弟子失去了芦苇的遮挡尽数暴露出了身形,唐门一派无论是行事作风还是日常装束都极为个性鲜明,所有弟子尽数身着暗红衣物,头戴斗笠,腰后捆着牛皮箭袋,手腕上驾着强力手弩。但这股气机席卷过后压低了身形藏匿于芦苇荡中的唐门弟子们却愣愣立于原地,连抬一下脚都做不到,青衣将军身上猛然间爆发出来的浓重杀意太过强烈,好似当场之人但凡稍有动作便会被瞬间击杀一般。这次轮到商榕抢先动手,他整个身子几乎原地消失一般动作快到了肉眼难辨,唐门门主冷汗直冒,但仍旧在重压之下做出了反应,整个身子都跟着扭转后撤,双手全力将符甲傀儡往后拉回。傀儡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几乎是在商榕动身的同时便疾速跃下江堤,继而往后回退。可商榕的动作太快,快到外面的一切好似都变得缓慢了一般。瞬息之间商榕便追身而上,以手搭在符甲傀儡的肩头,作势便要将其给当场按下,唐门门主勾起食指,傀儡上半身覆盖着的鳞甲呼啦啦炸裂开,从那些鳞甲之下还藏有机关,瞬间便有无数的细小毒针从机关里喷射而出。此种设计为的便是与人近身之际攻其不备,毒针放完之后商榕仍旧如附骨之蛆跟在傀儡身旁,似乎根本就没有收到那些毒针的影响!唐门门主心内大为震惊,便继续cao作符甲傀儡挥拳砸向商榕。商榕直接横臂拦住,下一刻更是翻身在上,双脚踩踏在傀儡胸前,使出一记万钧之力,符甲傀儡应声坠落在芦苇荡里!傀儡被商榕踩在脚下,唐门门主拉紧了双手却不能让傀儡移动分毫,当下暗叫不好,青衣将军忽然之间便能将知命巅峰的符甲傀儡给轻易制住,难不成他方才猛然间冒出来的杀意是——这边还未等唐门门主琢磨清楚怎么回事,商榕便顺手从一旁折断了一根芦苇拿在手里。“知命一境可观天地万物,我以杀伐之意入逍遥,万物在我皆为刀兵!”商榕握紧了那跟芦苇好似手握长枪,枪尖正对准了脚下的符甲傀儡,作势便要向着这具傀儡刺去!“你敢!”看着商榕高举一根芦苇,唐门门主却只觉背后冷汗直冒,此刻握在商榕手里的那一根芦苇好似成了一杆闪着寒光的长枪一般。话音未落便见那跟芦苇直直落下,一声闷响过后,坚如金石的符甲傀儡居然好似一块豆腐,轻易便被那跟芦苇捅了进去。这一根正对着符甲傀儡的胸口,芦苇没入前胸,商榕再次用力,芦苇便透过了符甲傀儡的整个身子更插入地下直达数尺。
“你竟然——你怎么敢——杀了他!”原本对于青衣将军的项上人头势在必得的唐门门主带着本门最为隐秘的符甲傀儡而来,没想到形势忽然间便急转直下,这青衣将军念叨着什么杀伐入逍遥,更是用一根芦苇杆把被视为镇派至宝的符甲傀儡给通了个透,他如何能不愤怒?围在一起的唐门众弟子咬咬牙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举起刀兵便喊叫着冲杀过来。商榕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一般,只是继续折断了一根芦苇。如飞虫一般高高跃起的唐门弟子将商榕围困其中,商榕并不去理会,只是握紧了手中的芦苇,对着符甲傀儡的手臂关节猛然刺了下去,随着这一下的力透全身,商榕周身更是爆发出了巨大的气浪,将跃在空中手持刀兵的一众唐门弟子纷纷击退摔落在地上。连续五根芦苇被折断,分别插透了符甲傀儡的胸前四肢,死死将其给钉在了地上。说不出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只见唐门门主浑身都在颤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商榕。“今天你不会死,且让李显知道,只要商某还在世一天,南楚便永不会被覆灭!”商榕制住符甲傀儡之后收敛了气机杀意,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芦苇重新回到江堤之上。“咱们走吧,公主。”吴霜锦仍旧有些愣神,听见商榕说话才回过神来点点头。一根芦苇抛到江面之上,商榕背起吴霜锦轻飘飘落入江上,百丈宽阔的江面上,青衣将军背着南楚公主,两人凭一苇渡江。远在几里之外的江亭里,两位老者正相对而坐。“能以杀伐之意破知名入逍遥,恐怕这也是天下独一份了。”“那一手以柔克刚的功夫,看着倒像极了武当山张铭钧的拳脚,这为青衣将军莫不是跟武当山也有关系?”“武当山已经出了一个帝沙皇子,而且还是天下第一年轻的知命,若是再出一个南楚青衣将军,那武当的百年基业可真就要毁在张铭钧这一辈的手里了。”“张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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