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当山下来三皇子并未回行宫,而是让行宫连同那一队亲卫先行回去太安,自己跟外公长孙玄机二人一路西去,两匹快马连着跑了半月,到了西蜀边上才慢下来。“木三千可是天底下最年轻的知命啊,父皇还真看得起我,劫道杀人这种差事向来是罗大人的罗网在做,父皇下了命令让咱们爷儿俩去扑杀那个木三千,看来罗大人当日在太安城跟宁逍遥苦战,的确是受伤不轻。”三皇子离开武当后从罗网的手里接到了皇帝的圣喻,这才知道木三千居然不仅是武当山掌教的亲传弟子,佛国帝沙的皇子,居然还是西河州安渡山的外孙,这可真是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这么有来头。他是武当山掌教的亲传弟子没啥关系,是佛国帝沙的皇子也没啥关系,但唯独还是安渡山的外孙这一点让人不得不牙疼头也疼了。安渡山是谁啊,那可是凭着几十万铁骑跟启元周旋多年,还硬生生占了西河州,更是让西河州成了法外之地的旧唐大将军,安渡山安人屠。木三千现如今已经是天下皆知风头正盛,天底下最年轻的知命这个头衔已经足够让人艳羡了,若是他回了西河州加上那几十万的铁骑加持,那还不是放虎归山了。“宁逍遥于剑道一途一枝独秀,成就当得起前无古人,至于后面能有几个人追上,还得看造化跟天意,连黄貂寺出面都留不住的人,就凭罗大人杨将军还有苏大人更没可能,杨将军年轻力壮,罗大人跟苏大人年事已高,虽然在修为境界上占着便宜,可一番苦战下来未必轻松,若是再差一些,从此之后卧床不起也有可能,罗网没了罗大人,那唯一能指使动罗网的就还只有当今的陛下了。”长孙玄机骑在马背上把缰绳缠在手背,太安城里的密信一封接一封的传过来,自从他跟三皇子离开太安城之后似乎发生了不少事情。万事如棋,每一个棋子都会让天下这棋局发生变化,长孙玄机快速的整理着密信上的信息,在心里默默推演着事情的变化。“木三千此人虽说不能久留,但掰着手指盘算能将他给截杀的也能找出不少,别人不说,但是罗网的六剑奴跟无声将就够木三千应付,知命境界也并不是坚不可摧,是吧外公。”“我也在想陛下为何偏偏要派咱们来做这事,但思来想去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圣心难测啊。”长孙玄机收起那些密信装好。皇帝做事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放木三千回去西河定然不可,但眼下云来城一事尚未彻底平息,南楚商氏上将军商榕又忽然冒出头来,南楚的那些遗老旧将可都是些硬骨头,一旦有人挑头千万人呼应揭竿而起并非是杞人忧天,若真成了这种局面,外患未灭内忧又起,启元一团盛世之下实则危机重重,这种局面说是一团乱麻都不过分。木三千,商榕,趁这两人还未做大斩草除根是为最佳,如此想来罗网的那些魑魅魍魉倒也有可能被皇帝指派去找商榕的麻烦。而木三千这边,满朝大臣能有超过知命修为的本就没几个,而木三千早早离了启元去了南疆,再去西河州定然要过蜀,在蜀地大动兵戈殊为不智,也只能用截杀这种江湖气的做法,跟朝堂明里暗里有些关联的那些宗门事情没有为朝廷做几件,相互推诿的本事倒是学了个精,让他们那些人来做这件差事,怕不是要鸡飞蛋打。“也罢,既然来了那就好好会会木三千,看看天下最年轻的知命究竟有几分成色。”长孙玄机不再去多费脑力,原本去武当山便是想带着三皇子去打磨境界,谁成想武当山的几位祖宗全都仙逝,拿木三千来做磨刀石也不差,起码有他这个外公在,还不至于担心三皇子会有什么危险。“最年轻的知命啊,这可真就是人比人的气死了。”三皇子嘴里说的丧气,脸上可挂着笑意,一个人的强大从来都不是看他是否有着惊艳无比的修为境界,宁逍遥一人退敌三千如何,一剑毁城半座又当如何,只要启元在,李氏就一直在。
长孙玄机深知自己这个外孙的脾性,只是笑笑并未多说。而在西蜀的宫城里,东皇太一的桌案上并排放着两份折子,一边是启元长孙玄机跟三皇子,另一边则是木三千还有其师兄郭打铁,双方前后脚进了西蜀的地界。探子把消息送到了宫里,至于如何应对还是要看宫里的意思。“诸葛大人,这事您怎么看?”东皇太一把折子递给诸葛瑾,太子被废之后其党羽自然也从上到下给清洗了干净,诸葛瑾平步青云,已经进了吏部掌尚书一职。“李显是想要长孙玄机过来截杀小木大人?”当初木三千是以启元传令使的身份入蜀,诸葛瑾叫小木大人习惯了,一直都没有改口。“什么小木大人,这小子可是安渡山的外孙,安渡山膝下无子,若是木三千回了西河州日后继承了安渡山的那几十万铁骑成了新的西河王也不好说。”“若当着如此,那就怪不得李显这么急切的要截杀小木大人了。”诸葛瑾点点头,启元北疆西蜀西河,谁都不是铁板一块水泼不进,安渡山无后只有两个义子,那两个义子素来不和也是天下尽知,等安渡山撒手人寰之后西河州免不得要内耗,这才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局面,若是安渡山之后还能找到传承,就算只是表面上的统一也会让人心生忌惮。“那咱们?”诸葛瑾试探性的问道。木三千跟东皇太一交情不浅,这件事谁知道自己主子是个什么想法。派上数万精兵将长孙玄机跟三皇子挡在门外也不是不可能。“看着点就行,且由着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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