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木三千无需亲自下场只是做个评判,木三千也应承了下来。张福兴刚卸任不过半年,天师观的道人也还是习惯按着武当山的辈分来排,张福兴是师祖,那么小木大人自然就是小师叔了,小师叔答应了会过来参加论辩,天师观早早就放出话来,底气也足的很。到了论辩这日仿佛老天都有意帮忙,连着阴沉了数日的鬼天气居然放了晴。天师观的广场上买了入场券的早早的就进来等着,都要争相一睹两位传令使的风采。今年的论辩也有意将木三千跟欧阳苏两位传令使拿出来对比,两位分属儒道的年轻人之间能碰撞出怎么样的火花,单这一条就能勾起人的兴趣,连带着今年论辩入场券的价格都要高了不少,外面更有一些人动起了脑筋倒卖入场券,如此盛景天师观自然是喜不自胜,光是卖这入场券的钱都够再给观内供奉的三清道人刷遍金身了。欧阳苏代表书院参加论辩近些年似乎已经成了不成文的规矩,他还在书院的日子里以后恐怕也难有人会抢走这份殊荣。欧阳苏本以为龙殊对论辩这等口舌相争之事并无兴趣,但他去邀其参会观辩的时候龙殊居然很痛快的答应下来,说是兴许还能遇上一位故人。龙殊的故人?欧阳苏寻思了半天也没想起谁来,北疆烂柯山的圣女在启元也有旧相识?两人一块出了书院,院外早就备好了马车。很多没有买到入场券或者买不起入场券的则都跑到书院门口,见欧阳苏跟龙殊两人出来便一拥而上,你一言我一语的为其加油打气,更有直言要让欧阳苏好好教训木三千一番的。人群里也有不少是冲着龙殊而来,北疆人在启元被就少见,更何况还是烂柯山的圣女。好容易从人群里挤出来,车夫慌忙快马加鞭,生怕走得慢了马车都得让那些人给拆了。为了不惹人注目欧阳苏只得跟龙殊挤在一架马车里面,欧阳苏捋好衣袍紧挨着外面,端正坐直的身子都没敢往里靠。“虽然早有耳闻,但是那位武当山的小木大人今儿论辩却是头一次见面。”马车里只听见车轱辘作响,欧阳苏寻思片刻后说起了另一位传令使的事情。“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忽然就成了你的对手,这种事情倒也是挺让人错愕的。”“听说小木大人是武当山掌教张铭钧的亲传弟子,当今陛下对张真人都分外敬重,不知道作为张真人的亲传弟子,小木大人学了他师傅的几分本事。”外面风言风语传的甚嚣尘上,若是一点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欧阳苏起初也不以为意,毕竟两人都只是奉命行事。后来听得多了什么入蜀什么藏剑,竟也隐隐觉得那位未曾谋面的小木大人足以让自己当做一个不错的对手。于是乎欧阳苏难得的开始期待今年的论辩。听欧阳苏说完龙殊想了一下,木三千这三个字能让她想起来的,是一个脑袋光光伶牙俐齿的小和尚,机灵可爱之外还有些毒舌。龙窟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年,现如今听闻东皇太一已经成了西蜀的储君,在太安城里并未能得见的宋知命已经是辑武司的司承,是启元皇帝身前的红人,自己则成了烂柯山的圣女,不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躲开拓拔少昊的纠缠。至于几人中年纪最小的木三千,十年里一直待在武当山,忽然就成了传令使。十年间人各有命仔细想想的确让人唏嘘不已。龙殊跟欧阳姝所说的故人便是木三千,只不过十年过去也不知道当初的那个小和尚现在长成了什么模样,自己还认不认得出来。不过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让这么一个毒舌之人论辩,恐怕那些读书人要被气的吐血了吧。
想到如此龙殊不禁轻声笑了起来。龙殊这一笑倒让欧阳苏看的呆住了,简直是如沐春风一般。“龙殊姑娘因何事笑的如此开心?”欧阳苏回想自己方才所说并没有什么可笑之处,龙殊却是为何事而开心呢?“没什么,想到了那个故人而已。”龙殊笑过之后很快收敛了神色,欧阳苏则暗暗在想,那位龙殊姑娘的故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龙殊想起来便会高兴,到了天师观可一定要好好认识一番。国子监对今年的论辩也是格外重视,甚至从城防营借调了两队人马负责维护天师观的会场秩序。马车到了天师观,虽然论辩还未开始,天师观那一人高的砖墙上却也是坐满了人,更不说天师观内的广场上了。欧阳苏引着龙殊进了天师观,入场的人群见到欧阳苏进场,登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纷纷为其叫好。“蛮夷之人也懂论辩之道?”方形广场上被分割成四块,入场围观者落座于外围,前排分坐着书院,国子监,跟天师观的人。国子监温祭酒也是早早的便到了天师观里,见到欧阳苏竟然带着烂柯山圣女一同出席,登时便气不打一处来。其余人见温祭酒面露愠色也不敢接话,都只是一旁陪笑。启元人再以中原正统自居,肚量却也没大到让北疆人成为座上宾的份上。欧阳苏是温祭酒一直看好的学生,他去了一趟烂柯山之后去跟丢了魂一样,怎么能让温祭酒不生气。把龙殊安排好座位之后欧阳苏还是主动过去给温祭酒他们问安,只不过温祭酒心里生闷气,随便嗯嗯两声就给应付过去。欧阳苏也不恼,笑着回到了龙殊身旁坐下。“还有人没来?怎么还不开始?”温祭酒干坐了一会便有些不耐烦,虽说今年是天师观主持,可张福兴已经卸任,新任国师连他也没见过,那些道人群龙无首便连个流程都不会走了?“传令使小木大人还未到,都等着他呢。”一旁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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