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全都是因为父皇被迫战死,是因为师傅不愿丢下帝沙那些死去的灵魂。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悲天悯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正义凛然。一剑砍了算了,然后告诉所有人,做错事,总是要还的。既然你当初没有杀了我,那我就要用你的脑袋来告慰父皇与师傅。可是然后呢,就算自己能一剑杀了李显,跟自己有关的人也会被别人仇视,然后牵连进去。仇恨如鲠在喉,却又不愿因为自己再招惹更多的祸事给别人。“真他娘的憋屈啊。”木三千骂了一句之后竟然蹲在地上哭了出来。这一哭不要紧,红衣直接慌了手脚,心想安将军就你一个外孙,不疼你疼谁啊?至于感动的都哭了?木三千这一哭惹得宁老头养山哲都从马车里出来了。“怎么了这事?练个剑还能练哭了?”一个大男人抱着一把长剑蹲在官道的亭子里嚎啕大哭,这稀奇的一幕可真是少见,连在官道上往来的那些人都给吸引了注意力。“一个大男人还哭呢。”“就是就是,也不羞的慌。”看清了原来是个男子蹲在地上呜呜大哭,那些路过的千金小姐纷纷侧目甚觉鄙夷。“干他娘的,老子还能连个太安城都进不得了?”哭了一会之后木三千猛然站了起来。“走,进城!”木三千终于下定了决心,可马车却在气度非凡的明德门前给城门守卫拦住。“咋的还不让进城啊?”木三千跳下马车,城门侍卫的嚣张气焰让他颇为不满。“嗯,看那边,不认识字啊。”守卫一手扶着长矛一手掐腰,胸甲擦得锃亮,都快能当铜镜使了。木三千顺着守卫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张禁武令张贴在告示栏最显眼的地方,禁武令署的是辑武司,盖的是宋知命的大印。“宋知命?”木三千看着告示念叨了两遍。“卸刀卸甲,凡进城者需把身上所有兵器都拿掉方可。”守卫上下看了木三千两眼,麻衣破布灰头土脸的装扮比乞丐都好不到哪儿去,就这打扮还学人佩剑?简直可笑之极。然后脑袋扬着就差从鼻孔里看人了。“哎呦,这好办啊,不就是解下兵刃么。”木三千心里暗骂一阵,嘴上却配合着。“来来来,记上记上,破剑一柄。”木三千把青衣浮屠仍在桌上,桌子后面的人立马拿起册子扯着嗓子高喊。“破铜——”叮当一声木三千又扔了个物件在桌上,拿起来之后刚喊出“破铜”两个字,守卫便愣在了当场。“什么玩意啊,咋不念了?”负责收兵器入库的那人催促道。“传——传令使!”负责记录的守卫慌忙不迭的从桌子后面起来,哐啷啷险些把桌子都给掀翻了去。“传令使?”守卫过来抓起牌子,铜牌之上赫然刻着传令使三个大字。“见过传令使大人!”一众守卫顿时慌了神色,哪儿见过穿成乞丐一样的传令使啊。大雪初停,启元的另一位传令使也回了太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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