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烂柯山的圣女来太安城了?哎呦,那可是稀奇,咱们都多久没见过北疆人了。这怕是要跟北疆重修旧好?龙殊以烂柯山圣女的身份进了太安城,然后太安城里一时间关于北疆的各种话题都甚嚣尘上,热闹至极。李显皇帝接见了烂柯山圣女,从头到尾双方都是客客气气,最后还按着龙殊自己的意思在书院给安排的住处。于是这太安城里又是一阵喧闹。都说北疆的女子长得好看,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那烂柯山的圣女你可见长什么样了?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好看?但凡跟书院沾上边的人最近都少不得会被问到这个问题,就连首辅王明阳也没能幸免。钦天监里苏世玉看着王明阳略显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没想到王首辅也会觉得难为情。”“一把年纪了还在讨论女子的样貌是不是好看,可是有失体统。”大雪之后王明阳抱着暖手的小炭炉来钦天监找苏世玉下棋。“夫子说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苏大人都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怎么还这般俗气。”“这话我可不赞同,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夫子错了,咱们从来都是男人,一直都是,不被外物所惑,我可不信能有那样的人。”苏世玉摇摇头,对王首辅王大人的话很是不以为然。“烂柯山的圣女好看么?”然后又问了一句。“好看,看一眼就能把魂给勾去。”王明阳颇为嫌弃的说了一句。“虽说咱们跟北疆相互看不上眼,可好歹烂柯山圣女来了也得好好安排不是,怎么就给打发去书院住了?”苏世玉听说了烂柯山的圣女住进了书院很是不解,正好王明阳王首辅来了便向他问道。“这是圣女自己要求的,至于为什么,我猜可能跟欧阳苏有关。”“欧阳苏?就是陛下从书院选的那个传令使?”听王首辅这么一说苏世玉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个人。“是,欧阳苏是书院年轻一辈里极为优秀的弟子,待在书院多年博览群书,腹内如锦绣下笔惊古今,说的就是那个欧阳苏,陛下看过他写的文章连声称赞,这才让他做了传令使去了北疆。”“一个书生?”“是啊,一个书生。”“书生怎么了?”王明阳听出苏世玉的话里有别的意思,便追问道。“没什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北疆可是虎狼之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往返北疆平安回来,着实不易。”“谁说不是呢。”王明阳跟着感慨了一句。“欧阳苏回来之后说起了西河州安渡山的事情。”随后王明阳又说。“旧唐大将军安渡山?”
“嗯,欧阳苏先是入了西河州,然后去的北疆烂柯山,安渡山派了一队人马一路护送,这才让欧阳苏一路安稳。”“安渡山啊——”听王明阳如此说来,苏世玉倒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启元是建立在旧唐疆土之上,可偏偏还有一块西河州没能拿回来,若是安渡山完全降了北疆,陛下当初指定就要出兵一路杀过去,可安渡山的投降仅仅是名义之上,西河州说话真正管事的还是他安将军。咂摸咂摸这里面的道道真是让人头大。“另一位传令使算日子也快要来太安城了。”王明阳话头一转,说起了另一位传令使。“哦,张福兴的那位师侄?”木三千的身份在太安城里可不是什么秘密,武当山张真人的亲传弟子,皇帝陛下亲自任命的传令使。在皇帝又从书院选了一位传令使之后,整个朝堂江湖都在暗自揣度这皇帝是个什么意思,两位传令使年纪相仿,一位出自儒家书院,一位出自道门武当,难不成是有意让两方较量比试一番?若果真是如此,那可是有好戏看了。现在整个太安城里,除了烂柯山的圣女,可就算两位传令使的风头正盛,尽管那另一位传令使此时还在前来太安城的牛车上。“陛下分别从儒家跟道门选了一位年轻人,这是将他们给推到了前台来,可这戏怎么唱,他们可就难掌控了。”苏世玉对跟自己徒弟宋知命有过交集的木三千了解的更早,虽说年轻人才是国家基石,未来栋梁,那也得老一辈的把手缩回去,抓着不放还瞎嚷嚷,苏世玉向来反感。“嗯,这倒是。”王明阳随口附和了一句。“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你王首辅的主意啊,咱们启元朝堂上花花肠子能比得过你的,我还真想不出来第二个。”苏世玉见王明阳有些心不在焉,便打趣的说道。“打夫子的主意?那我肯定是聋了不怕被骂死才会去做。安渡山一辈子给天下读书人叫骂,我跟安渡山那份心境相比,还是差点。”两人东一句西一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缩着手眼瞅着棋面焦灼分不清局势,便也懒得费那个脑筋去想什么棋路了。“是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是你王大人做的,我便支持。”“哦?这是为何?”王明阳没想到苏世玉会说出这般话来。“因为你王大人是我启元朝堂上最无私的一位。”苏世玉这话说出来极为真心,并无任何巴结奉承之意。“哈哈,若是其他同僚也都能跟苏大人这般信任,王某便也不会这般辛劳了。”王明阳心头一热,没想到能这般理解自己的到底还是苏世玉苏大人。“既然苏大人如此信任,那我再给你透个信。”王明阳忽然收敛了笑意,很是认真的说道。“三皇子送了我一处宅院,房契上写的是我儿子的名字。”王明阳说完之后没过太久便离开了钦天监,他走之后苏世玉却急的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这王大人唱的哪一出这是?三皇子担任朝中要职,尽管不是储君在一干大臣里却也颇有声望。太子一日没当上皇上那他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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