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叶夫人又是在段先生那里过的夜,咱们庄主可是在后山剑炉多长时间都没回来过了。”大坪山顶,跟账房挨着的洗衣房里,两个小斯趁着四下无人正低头窃窃私语。“是么?怎么每次都是给给你碰见?”另一个人对此显然已经知情,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外人都以为是庄主管教有方,殊不知是庄主夫人跟段先生,有他二人才有了藏剑山庄今日的光景。”“这话倒是不假,就怕时间久了咱们这藏剑山庄就要跟庄主夫人的姓喽。”“你这人怎么这么笨,庄主夫人也姓叶。”“是啊,都姓叶。”两人一拍脑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藏剑山庄究竟跟谁的姓,对于二人而言不过是打发时间的谈资罢了。“掌嘴!”两人笑声还未落就给人一声呵斥制止。“郭叔!”两人抬头一看发现是老管家郭叔,若是论资排辈郭叔在山庄里可算得上是元老一级,庄主夫人逐渐当权之后郭叔才被下防到了山下做起了外门的管事。“再多嘴多舌看我不把你俩舌头给割了!”郭叔上山来去账房对账,谁知道会听见俩洗衣的小斯在背后嚼舌根子。怒斥两句郭叔便气呼呼的下山去了。回到院子郭叔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后干脆把自己私藏多年的老酒拿出来自斟自饮。“呦呵,郭叔什么兴致啊这是,自己一个人喝起酒来了?”木三千猜到孔世襄应该是看到自己推开武大愣子时动用了气机,否则也不会只要逮到机会就追着问为何要来做家丁的事,因此只要跟外门院子有关的活木三千就能逃过去就逃过去了。回去早了却碰上郭叔一个人在喝闷酒,便多嘴问了一句。“李三你过来!”郭叔冲木三千招招手,含混不清的喊他过去,显然已经喝高了。“喝多了吧您?”木三千凑过去,郭叔身上酒气直冒,也不知喝了多少。“你说!”郭叔抓着木三千肩膀,开始嚷嚷。“您让说什么呀?“你说,这藏剑山庄姓庄主的叶还是姓庄主夫人的叶,他能一样么?”“这不都是姓叶?况且人还是两口子,分这么清干嘛。”木三千倒是一愣,没成想藏剑山庄的庄主跟庄主夫人居然同姓。“不一样!”郭叔听见回答忽然就瞪圆了眼睛,抓着木三千肩膀的手也更加用力。
“藏剑山庄姓叶,姓叶!叶孟符的叶!叶离秋的叶!”“好好好,姓叶姓叶。”木三千不知道郭叔犯了什么神经,只好先顺着他的意思。“老爷,郭曾年愧对您在天之灵啊。”藏剑山庄传至叶离秋已有三代,而现任庄主叶离秋年轻之时是举世公认的平庸之辈,广陵王借着将私生女叶轩嫁给叶离秋,意图控制在江南极具名望的藏剑山庄,事实上叶轩入主藏剑之后不负所望,其影响力日渐增长,而叶离秋现在更似乎空有庄主之名,已经失去了对山庄的掌控。更让郭曾年失望的是,叶离秋近些年更是对山庄事务不闻不问,沉迷在后山观剑,一应事务尽数落于叶轩跟段先生两人之手。段先生当年陪着叶轩嫁入藏剑山庄,郭曾年很早就觉得两人关系匪浅,现在竟然都到了不在遮掩的地步,怎么能让一个在山庄效力了一辈子的老人心寒啊。郭叔悲叹了一声之后竟然呜呜哭了起来,眼见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哭的如此可怜,对藏剑山这些辛密之事完全不知情的木三千根本就是不明所以。好在等其他人回来之后帮忙给郭叔架到了床上休息。在山庄待的时间更久的人反倒是见怪不怪,郭叔有时就是如此,不知因为何事就会呜呜大哭,他们都习惯了。翌日从山上内院下来一位教习,从早上到晌午就在找了把椅子在院内坐着,一边喝茶一边看孔世襄等一众练剑,起初还好,谁知这人越看脸色越难看,到了最后嘴上还一个劲叹息,给这些练功弟子们膈应的厉害。“我说你谁啊,坐这儿看着碍眼不看难受的,找抽是不是?”武大愣子第一个憋忍不住,收起剑就过去质问。其余弟子也纷纷停下。“哎呀呀,我呢是山上内院弟子教习,他们都尊称我一声王教习”这位教习放下手里茶盏,瞥了一眼杵在自己跟前如同小山一般的武大愣子。“内院教习?来这儿干什么?”武大愣子天生就是莽撞的性子,根本就不懂迎合拍马这一套,觉得这人一副趾高气昂的可气样子,便也毫不客气。“当朝皇帝不日就要在东海办武道大会,咱们藏剑山庄作为江南武林的执牛耳者,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这传令使大人近日便要到此宣令,依着段先生的意思既然同为藏剑门人也不能厚此薄彼,你们外门弟子中有天资卓越者,亦可上山观礼,亦可同去东海。”王教习说着话起身看着这满院的雏儿。“可惜啊可惜,本教习坐这儿看了一个晌午,满院子的人都是平庸之辈,可惜了本教习一晌午的宝贵时光啊。”王教习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把跟前的武大愣子放在眼里,视线越过他看着满院子的年轻人却也是仰头睥睨。“你这人也太过大言不惭,内门弟子无非比我们早进山庄几天,怎么就比咱们多了几条胳膊几条腿?”“就是就是,既然段先生都说了我们也去得大坪山顶,也去得东海,你凭什么说我们就都是平庸之辈了?”一众年轻人皆是心气极高,自然不会心甘情愿的被人看扁。“不服气?”王教习似乎早就猜到会是如此,但见他抬起手高过肩头晃了两下,这时众人竟才看到王教习身后不远处居然站着一个颇为壮实的年轻人,他站于房檐低垂洒下的阴影里居然悄无声息,若不是这会儿主动走出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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