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勋阳的地界之后便已经闻见空气里隐隐的腥气。北有黄河南有长江,木三千他们打算在勋阳港口找一条船顺江之下,如此不费脚力便可以很快到达襄阳。港口繁忙各色船只倒是不少,不过大都是载货用的商船。旧唐曾经繁盛一时,在泉州,扬州两地皆有大型造船厂所。就连行走在西域商道上的人都常说起,中原有大船,出海如平地。外域诸如琉球,林邑,甚至远到大食,都管旧唐的船称为木兰船,商人情愿将货物堆积在港口也要等到木兰船方才前往东方。说的就是中原人造船技术的高超。出海用船银锒船舷十五格,可贮货物二至四万石之多,十足的海上霸王。而行江之船规格就要小得多,一来江岸稍有可以供大船停靠的港口,二来江河水比起外海毕竟要浅很多,船大吃水就深,在江河之上大船反而没了用处。穆归云是广陵骑卒,但跟水师也有些交情,所以不管战船商船都懂得内行,因此他便在勋阳港口负责跟船家联系,最后是找了一条三桅大帆的运货商船,他们一路顺江东下去往金陵,途径襄阳会卸货停靠,船内货舱堆积的满满当当,而上层还恰好有空的房间,穆归云还上船去瞧了瞧,倒是收拾的利落干净,当下就给船家付了定金。商船要到明儿傍晚才走,宁老头直说自己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吃了饭就直接去船上睡觉去了。红衣毕竟心细,一路上吃喝穿用都得准备,就跟木三千说要去城里买些东西带上船,虽然红衣身手不凡,可毕竟是个姑娘家,木三千就让穆归云陪着一块,还特意叮嘱说红衣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他回来就要拿穆归云问罪。穆归云只是点头说好。心想木三千年纪不大,倒是还懂得怜香惜玉。也不知道东皇太一送木三千一个冷冰冰都不怎么说话的侍女是为了哪般?等他们下了船木三千则兴冲冲的拉着养山哲一溜烟的进了勋阳城里。毕竟少年心性,有机会好好玩耍可不会就轻易放过。“你不是说要去看美女姑娘么?寺庙里会有女人?宁老头在商船上睡觉休息,养山哲也不好一直纠缠着让他跟自己试手,便同意跟木三千出去四下里逛逛。不过木三千刚一进了城就鬼鬼祟祟的说要带着养山哲去看漂亮姑娘。不过木三千一路打听,都只是问勋阳城里有没有什么寺庙,在养山哲的认识里,庙里的可不都是剃光了脑袋的出家人?“你懂什么。”木三千打听清楚了这勋阳城里还真有座寺庙,名叫金蝉寺,香火一直很好。“正常人家的小姐,一般情况下可不会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不正常的去处我倒是也知道,你敢不敢去?”养山哲知道木三千说的是什么地方,也对,花街青馆里可不除了女人就是女人?“那些地方现在去不适合,只寻一夜风流可以,想看清纯就难咯。”“庙里就有清纯了?”“那是自然!”木三千说的信誓旦旦。“你也不想想,谁家还没有个急待出阁的小姐娇娘,她们除了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压根就见不得几个男人嘛,所以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会借着到庙里上香,看姻缘的机会出来透气,也好物色物色有没有如意郎君。”“难道你想给谁家当夫婿不成?”养山哲反问了一句。“开什么玩乐,虽然本公子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但儿女小情怀还是不能放在心上,只会耽误事情。”
木三千一脸正色。“那你还来看姑娘?”“我不吃五花肉就不能看杀猪了?”木三千气呼呼的敲了养山哲脑袋一顿,不明白他真是木头还是不谙情理。“少女思春,少男多情,听没听过?就连我那武当山上的小师侄都会对着山下的村姑流口水发呆,倒是你,长得也算一表人才,怎么偏偏就跟一块木头一样?”“你们的事情,我的确不太懂。”养山哲又说了一句让木三千险些憋出内伤的话。反正商船要到明儿傍晚才走,他们俩也不着急,便在城里大摇大摆往金蝉寺走。勋阳临江为城,又有支流穿城而过,所以城内河道纵横,各式小桥五步一个,十步依然,有房屋邻水而建,倒影斑驳相映成趣,十足的南方小城模样,精制有趣。对于从小生活在极北之地的木三千来说处处都是新奇玩意。金蝉寺离得不算远,如果两人没啥耽搁很快就能到了寺庙,但木三千边走边逛,硬生生在城里耗到了傍晚。待到华灯初上,勋阳城里又变了一副模样,灯火通明倒映在水间简直如梦似幻,直让人流连忘返。“这会儿寺庙是不是也关门了?”养山哲台抬头看着已经变得漆黑的天空提醒木三千。“无碍无碍,哪儿还愁看不见个姑娘。”木三千笑嘻嘻的没个正形,与之相比养山哲倒还是觉得一直把心思沉浸在如何炼化本命之物的那个木三千更好一些。“你瞧,那不就有姑娘来了?”大晚上的木三千眼神却依旧好的很,两人站在一处小摊前买了两份炒年糕正吃的热乎,河对岸户知道从哪儿跑出来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长发姑娘,大冷的天竟然还赤着脚,走路跌跌撞撞跟喝醉了酒一样,没几步便碰的路人纷纷侧目,谁也闹不清这看起来有些古怪的姑娘究竟是啥来路。“她喝多了?”养山哲仔细看了一会,然后问木三千。“我怎么知道。不过要真是那样岂不更好?”木三千说着不由得自己先笑开了,随即又觉得自己笑的太过猥琐,赶忙收敛起来。“要真是喝醉了我们可以送她回家嘛。”于是两人也顾不上手里还没吃完的炒年糕,直接丢在一旁就走上了木桥,隔着木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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