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木三千两人望壁沉思,宁老头忽然就想起了些陈年的旧事,一晃已经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武当山上那个跟自己坐而论剑的牛鼻子老道士是不是早就羽化登仙去天上逍遥自在去了。自己的一剑开山霸道无比,老道士以拂尘做剑仁慈不杀,直达剑意巅峰的开山没有伤到天合居士分毫便不用再比,所以宁逍遥就收了剑下山而去,临行之际老道士还说了一句世有沉浮心境温良,愿宁施主早日寻得心中的剑道第一。宁逍遥只以为天合做道士久了说话都是一股子不明所以的怪味,耳朵里听了进去但压根没走到心里。待他算是衣锦归乡,独自守望的良人却已经逝去不在,剑道之上没有了遗憾,纯良朴素的结发妻子却也先他离去,宁逍遥万念俱灰了无生念之下宛若没了魂魄的孤魂野鬼,从此浪荡不知所踪。现如今想起来,天合所说的那一剑,似乎是要比自己的开山高明一些,混沌不清之中宁逍遥以开山劈断了小半个山头留下整面光滑洁净的断崖,又以天合的那一剑横切在崖上纵横南北,只不过那一剑虽有了天合居士九分形似,却只有五六分神似,等宁逍遥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身处一片与世隔绝的荒野。也罢也罢,世间再无宁逍遥便就此了却了余生。无数年间宁逍遥不记得多少次来到这里看那横竖两剑,一剑开山,一剑沉浮,只不过一直带在身边的青衣浮屠再也没有出鞘,终于似乎连带着它都觉得是个累赘,便挥袖将其扔出去深深的插进了石壁上,直到生锈腐烂。“你看出些门道了?”木三千望着石壁出神半晌,然后闭目在脑海中去体会那一横一竖两剑的气机剑势。眼下的石壁跟那一道纵横显而易见就摆在跟前,可这只是结果,从这结果中木三千妄图去倒推两剑背后的气机意境,纷繁杂乱中好像得以窥见几缕光明,但总是模糊看不分明抓不结实。最后都想的头痛欲裂也没再有更好的体悟。转头养山哲似乎也有所得,便好奇他从中看到了什么。“也许。不过略有可惜。”养山哲回了木三千的话,自此也收回了目光,似乎语气中还极为少见的带有半分遗憾。“可惜什么?”“可惜他看得明白却用不出来。”宁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背后,一出言惊了木三千差点丢了魂。“养小子体质特殊全无丁点的气机在身,而这横竖两剑皆是由气机作为基础,所以他说可惜,看的明白却用不出来。”“你又知道了?”木三千自小便聪明无比,不管是文空师傅还是张铭钧师傅都说自己天生慧根,这两剑自己却只能看个模糊大概,可半路捡着的养山哲居然看得明白,顿让木三千心生挫败。“你小子也不差了,寻常人莫说是门道,连这是两剑都看不出来。”宁逍遥难得夸了木三千一句。“不过你似乎更要可惜啊。”喘了一大口气宁老头又来了这么一句,听得木三千差点吐出血来。“你体内的磅礴气机绝大多数不能为你所用,而且给那畜生占了身体,就恐怕会牵连你也做个短命鬼。岂不是比他更要可惜?”“无妨无妨,多活两天都是赚的。”木三千哈哈一笑没由来的洒脱,要不是自己的两个师傅自己早就死在了启元十万铁骑之下,现在不仅活的好好的,还可以有时间跟启元算算账,真是别无所求。宁老头不置可否随便耸耸肩。“红衣跟洛守君呢?”木三千这才发现石壁下只有他们三人还在,红衣跟洛守君左右没了影子。“你以为都能跟你俩一样,她们用心看这石壁两眼都会难受的厉害,就先出去看管那个剑宗的长老去了。”“原来如此。咱们也走吧,在后山耽搁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东皇太一在外面的事情怎么样了。”“宁前辈。”三人说完也转身离开石壁,走了几步养山哲忽然开口叫了声前辈。“嗯?”
宁老头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面色平静的养山哲。“我想学那两剑,您可以教我么?”“教你——是没什么为题,不过你也不是我徒弟啊。”宁老头故意面露难色,不过嘴角间不经意的翘起还是给木三千看在了眼里。这老头绕来绕去就是想收个徒弟啊。“我可以拜你为师。”养山哲毫不犹豫。“那你说说你学这两剑是为了啥?”“赎罪。”养山哲愣了一下,思量片刻后轻轻的说。“赎罪?那我得好好考虑清楚。”宁老头皱着眉点点头。“我可以等。”“木小子你呢?就不想学那两剑?”宁老头又转过头问木三千。“跟你?那两剑是不是你的都两说,更何况我又不是没师傅。”木三千翻翻白眼一副极为不屑的样子。“哈哈哈!”结果木三千说完给宁老头逗得哈哈直乐。“随你了,你身怀白蟒气机造化莫测,如果随便教给你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而不美,看得出来你师傅也不是庸人,只让你学些入门基础打磨圆滑,你要是有意学那两剑我也不是不可以指点,倒不用拜我为师。”“哎呦那先谢谢宁前辈了。”“你师傅是哪位啊,想来应该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武当掌门张铭钧。”木三千心想说了自己师承也无妨,反正大长老没在也不用顾忌。“如此。”宁老头终于收敛了不经意的随便神色,接着往外走的时候心想人生还真是难以预料。在自己万念俱灰封冻在冰层之中的时候给木三千打破了冰层,自己则因为察觉到他身上的白蟒气机出手救下他们几人性命,唯觉开山一剑无人继承略感可惜,养山哲恰好出现在了眼前,木三千更是武当门人,凡此种种都不禁让宁老头感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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