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每月初三,原来平平无奇的庆山脚下就会排起豪车长龙。往来的都是达官显贵,平日里不拘怎样嚣张到这里都变得恭敬谦和,因为他们有求于人,求得是老人严道御的卜算,趋吉避凶。严道御卜算术精妙无双,逢每月初三只占三课,似顺应“三生万物”。三代表着世间变数,《说文》载:三天地人之道也,从三数。而据说严道御的卜算术就能够在命运长河中寻找到那些微妙变数,从而改变人的命运。严道御这时正在古木小桌前默坐,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常拿的龟甲,似乎若有所思。桌上搁了把紫砂壶,几个古雅的茶盅围成圈里面都添了些茶,茶烟在冬日稀薄的阳光里微微浮动。严陵侍立于旁,悄悄看了一眼老人又迅速收回目光,好像对严道御心存敬畏。他其实是严道御的长孙,自小就被送到东北大山里独自生活,对于自己的爷爷了解的并不多,知道的只是严道御把家传“中斗拳”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自己还接不下一招。至于严道御的卜算之术,他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心中无比的好奇。“爷爷,今天来的人很多您要给谁算?”严道御缓缓张开充满睿智的双眼,抬手拿起茶盅轻啜,泰然说道:“还按老规矩办。”又将视线转向严陵看了片刻,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击,身上临近真武境界的力场蓦然散开,荡起一圈透明波纹向四周横扫,但见茶盅里水瞬间煎沸“咕嘟咕嘟”地冒起水泡。腾起的白烟里突然凝成拳印,轰向严陵的胸膛。“爷爷!”话音响起时候,拳印又猛然溃散了。“刚才那个就是入微境界到达极致的拳意,你自己好好体会。”面对严道御突然柔和下来的目光,严陵总算松了口气,刚才那记如果真击打到自己胸口,恐怕是要在医院里住几个月,只是……他更有了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严道御所展示可不止入微境界那么简单,那种强大的力场已经无限趋近真武。古武修行到真武境界,力场内的一草一木都会化为武道,而达到这种境界的人寿命就能够突破人类极限,活到180岁,严陵觉得实在不可思议。而正当他还处于惊讶之中时候,桌面上的茶盅突然又有所变化。原本正在煎沸的茶水瞬间平静下来,并凝结成了冰。这是?不单严陵,连严道御的眼角都在微微颤动,他抬眼向四周环视,深邃的眼睛里闪出针芒般的光亮,慢慢握住了犹如寒铁铸造成的拳头。“哪位高人造访严家,请现身一见。”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别墅小院里回响,久久也没有回应。只是在别墅外面的江寒却懒洋洋地笑起来,他和罗樱也来到了庆山,不是为求神问卜,而是想要跟严道御打听无量观遗址的信息。谁想到了严家别墅,外面黑压压地站着二百来号人,还被都挡在大门外面不让进去。一扇铁门而已,能挡得住别人却挡不住江寒。他遣“元魂”进去看了个究竟,恰巧碰上刚才那幕,暗忖严道御这老头还挺得瑟,因此就将茶水凝结成冰。
“你笑起来可真寒碜。”罗樱捻起江寒的一缕头发,拽下几根。“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罗樱莞尔说道:“你怎么不觉得我这是笑摸狗头呢?还有别整天卖弄,小胖子姚乾寻章摘句那是因为人家是书香门第出身,就你肚子里那丁点墨水,倒出来连一杯茶都染不黑,装什么文化人呀。”“可我能把一杯茶冻成冰。”江寒在阳光里伸了个懒腰,恹恹地向周围四望过去,“来这么有钱人都是找严道御算卦,他能赚多少钱啊?前几天我跟臭道士打电话,臭道士也说这老头算卦挺准的。”“你信这个么?”江寒看着罗樱,脸上浮出的笑容逐渐生动起来。“原妖九变”之中记载也有几篇卜算术,他粗略地研读过,感觉是一头雾水也没有再深入探究。但从季苍老妖留下的评语来看,卜算只是道术中微末小伎。“须知再精妙的卜算术,也不可能精确预测出未来的动向,而至于人的命运大都由环境与本身性格决定,所以别老搞这些封建迷信,不科学!老妖我就从来没有主动去算过挂,宋仁宗时倒是有个相师非拉着给我算卦,结果把自己给算死了。那人还挺出名,是当时钦天监的首座。”这就是季苍老妖留下的评语。在脑海“原妖九变”的信息中翻阅出这段,江寒很古怪的地咧了咧嘴,季苍本身就是极不科学的产物,可是却三句离不了“科学”二字,搞的跟科学家似的。江寒不由觉得这位老妖师傅有些不务正业。他揉了揉眉角,和罗樱说道:“这种事吧我觉得是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以前我在柳江市时候,我妈领我到一个传得挺神乎的老仙儿哪里算过,结果说我痨病鬼的命但会有很有钱。现在我的确算是有些钱,但却不是痨病鬼。”“哦,你现在是有钱了,那你今早吃饭还让我付钱。”“我那几个钱跟比你来算的了什么?不是罗氏集团的大小姐请人吃几碗豆腐脑,还要斤斤计较吧?我以前吃过你的豆腐……脑么。”罗樱踢了江寒一脚,骂道:“滚蛋,老是想占我便宜。”嬉闹几句后,江寒又把话扯到正题上:“严道御这老头也真能摆架子,到现在还不出门,不知是搞的什么名堂?真正的高人也不该这么拿捏着啊,像我师傅不知道比他牛、逼多少万倍,也是很平易近人的。”忽然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凑过来道:“你师傅算什么玩意?能跟严老比么,乡巴佬。”“乡巴佬?这点你说的没有错,我呐确实出生在乡下。但是……我师傅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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