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到在滨江沿岸,江寒下车,径直走向河滩,在柔软的沙地里坐了下来。罗樱继续驱车向前,穿过一片翠绿柳荫,将车停在阳光之中。下车,从后备箱取出螺丝刀、钳子等工具,卸下车牌,又重新换上了一个。与身份证一样,罗樱的车也有好几个车牌,而且都是合法,想通过车牌号码找到她并不容易。除此之外,车身油漆是特殊材料,在阳光下曝晒十五分,就会有暗红色变成银色。所以,卫素铃记下车牌号、拍下照片,都无济于事。……每逢初一,道观会有集会,附近村镇的老百姓到观里烧香祈福,听说书、看唱戏,非常的热闹。作为观主了尘道长起的很早,穿着道袍,端上一杯泡好的浓茶,在道观门口摆起卖香烛纸钱的小摊,也附带算卦。老家伙不缺钱,摆摊算卦图个热闹,只是以他奸猾的秉性,有时候不免也骗钱,对象自然是那些做过亏心事的富商老板之流,不会是寻常老百姓。有一点不得不说,老家伙算卦骗钱的次数不多,但只要骗就必须骗到到手。通常都是拿些血光之灾、流年不利的套话吓唬富商老板之流,如果那些人不信,老家伙就会在半夜里潜入他们的府邸装神弄鬼,直到把他们吓得相信为止。最阴损的是,老家伙喜欢在他们与小、三、小、蜜等正酣战之时,扮成吊死鬼或者断头鬼突然出现,且时机把握的非常准确,令人胆战心惊不说,大部分人都因此进了男、科医院。“老道长,最近气色不错!”“还行,每天就是地里这点菜要管,别的也没什么事,清闲的。”跟老百姓说话,老家伙很客气,拉拉家常,还随时递上了根烟,“杨老头,听说你家闺女该出门了,几号的事,我老道也随个份子。”“闺女对象是城里的,没妈,就一个教书的爹也不懂这个,说具体日子让咱这边定。这不就让你来合合八字。”通常老家伙算卦都是胡说八道,但合八字这种事图个喜庆,老百姓都讲究这个,也不敢怠慢,接过杨老头给的生辰八字,翻了会儿老黄历,才说道:“就这个月十九吧,三六九都是好日子,那天也宜嫁娶,属相也不忌……这日子能赶得上么?”“房子装修好了,这几天正买家具,日子肯定是能赶上。”“好呀!杨老头,闺女一出门,你家的事就算完了,以后就等着抱外孙享福了。”“可不算完,孩子这心cao一辈子也不算完,除非那天是闭眼了。”说完正事,杨老头又跟老家伙闲谈了几句,不外乎是些家长里短。等他离开之后,大概是八点钟,这时道观前面已经喧沸起来,人流往来不绝,鞭炮声四起,还有一对老年锣鼓队敲了起来。“真是热闹啊!”老家伙拧开茶杯喝了口水,正在这时,又有个中年人朝他走过来。中年人四十多岁,身材中等,头上略微谢顶,脸色很黑但皱纹并不多,走路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已经到了老家伙跟前。
“你是道观的观主?”中年人脸色自然阴沉,双眼精芒外露,锐利逼人,似乎能够看穿一切谎言,而他身上的气质也令人感觉很不舒服,老家伙与他对视了一眼,瞬间避开其目光,装出唯唯诺诺地样子,点了点头。这中年人的身份,老家伙已经看出来,正事市局的陈队长陈南风,身上气质也从多年刑讯工作中锻炼出来的。“您是?”“市警局陈南风,找你了解点情况,昨天这个道观附近的绿化树培育基地发生枪战,你知道么?”老家伙故作惊讶道:“枪战?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警察同志,咱们柳江市的治安向来很好,怎么回出这种恶性事件,还在我老道的道观附近……这,警察同志,您一定要把这些坏人绳之以法。”“你真不知道——”陈南风扫向老家伙,目光如剑,身上气势随之散发开来,若是平常人见到这种自然胆怯,但老家伙何许人,那是从前的特种部队教官出身,打过不少仗,反审讯的训练不知经历过多少,哪会在意这点压力?但老家伙现在要装糊涂,自然不能表现出精明模样,虚弱地笑了一下,不自觉地向后仰着身子,“啪”的一声竟从马扎上跌下来。“警察同志,您别这样看着我老道,老道我这心里瘆的慌。”“枪声那么大,你怎么可能没有听到?”“昨天风也很大,我老道知听到风呼呼的刮,别的真没有听到什么,如果听到了怎么会不告诉您……对了,昨天我老道倒是看到十几辆来这附近,车上的人个个气势汹汹,老道我有些害怕,就早早的关了门。”看老家伙的样子不像说谎,陈南风态度略微缓和,拿出“文楚”的照片递给他,问道:“这个人你见过没有?”“这个,老道我看看。”老家伙拿着照片端详了半天,慢慢站起身,“哦,想起来了,这个人不是就前几天剪花街事件的悍匪,老道我在新闻上看到过,可没有见过真人。怎么,警察同志,这悍匪不会是在道观附近出没吧?”“不该问的别问!记住,如果见到他立即通知警方,警方会给予奖励。”“是是是,一定配合,一定配合!”陈南风问完话刚准备离开,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的路上手机已经响过很多次,但并没有接,因为来电的人是卫素铃,这中年女人很是麻烦,一打起电话不管多大点都没完没了,他实在是不像搭理。但卫素铃却是林天冠的准岳母,他也不能不一直凉着,因而无奈地接了电话。“喂!陈队长,可不得了,我的车今早被人砸了,还被人打了,差点连命都不住……陈队长,你可要为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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